“難道他還是修煉了辟邪劍法?”慕容復腦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心中陡然泛起一股無名之怒,放著好好的九陰真經不練,竟然去學那需要自宮的殘缺武功辟邪劍法,這林平之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簡直就是一個扶不起的劉阿斗。
不過眼下他沒有深思其中的問題,場中儀琳被踢飛之後,“噗”的吐了一口血,定逸等人看得提心吊膽,那不戒和尚若非有田伯光攔著,已經要上臺跟林平之拼命了。
此時的林平之也不大好過,一來他剛剛驚嚇過度,身子發軟,兩腿都在打顫,二來他使了暗器之後,有種說不出的心虛,便好似光天化日之下做了賊一樣,尤其擔心慕容復會看出什麼來,一連偷瞥了他好幾眼。
慕容復暫且不去思索林平之如何會辟邪劍法的事,而是朝儀琳問道,“你怎麼樣?”
儀琳搖搖頭,抹去嘴角的血絲,“我沒事。”
慕容複目光閃了一下,正要宣佈這場比鬥由林平之獲勝,不料儀琳卻說道,“我還可以打。”
說著身形一動,運劍成圓,身形猶如花中蝴蝶翩翩起舞,卻有種晨鐘暮鼓、菩提仁心的真意。
林平之在經過一開始的忐忑緊張之後,很快便平復下來,招式連綿不絕的使出,雖然仍是恆山劍法,但不知是不是錯覺,已不似先前那般光明正大,將陰柔之力發揮到了極致。
慕容復只好決定先看看再說,嘴巴微動,傳音道,“儀琳,你試試將恆山七絕陣一個人施展出來。”
這恆山七絕陣也是恆山的一門鎮派武功,屬於合擊陣法,需要七個人配合才能施展,威力不俗,尋常時候三四人也能勉強施展,往往能發揮出一倍的戰力,就因為有了這門劍法,恆山派雖然式微,卻也無人敢小覷。
這次儀琳沒有遲疑,慕容復話音剛落,她便改換身法,手中劍招一變,變成了七絕陣中的劍招,但也只是使了她平常練習的那一路,其他六路劍法怎麼也連線不上,有些不倫不類。
不少見識過恆山七絕陣的人立即認出了這路劍法,均是疑惑不已。
“這小尼姑不會是急得失去理智了吧?七絕陣一個人施展,她又沒有三頭六臂。”
“不對,先前這小尼姑出劍也是顛三倒四,不按常理,此時肯定又在準備施展什麼絕招。”
“不錯,我本以為這二人鬥劍應該是最無聊的一場,沒想到意外頻生,小尼姑竟能捱到現在。”
“這兩人都是我五嶽派的天才,今後五嶽並派,五嶽派何愁不興,說不定還能跟武當、少林比肩!”
……
慕容復觀察了一會兒,又傳音說了幾句,儀琳劍法大變,不再像先前那般生硬,到得後面,使得越發連貫起來,一劍猶如七劍,每一劍此處均指向對方一處要害,頭、喉、胸、腹、腰、背、脅等,七劍既攻且守,七劍連環,絕無破綻可尋。
林平之起初還能勉強應對,但時間一長,便如同對付七個人一般,被逼得左支右拙,狼狽不堪,眾人大聲叫好。
定逸、定靜等恆山門人更是驚喜莫名,她們都熟知七絕劍陣,萬萬沒想到,劍陣還能由一個人施展。
左冷禪面色微凝,聚精會神的盯著依琳劍招,心裡突發奇想的想道,這明明就是由一路劍法拆分為七路,互相配合施展才有了七絕劍陣,那我可不可以將嵩山劍法也拆分為幾路,創出一個劍陣來。
提起左冷禪,都說他謀略極深,是個梟雄人物,但不容忽視的是,此人還是一個劍術天才,當年與日月神教在華山幾度會戰,其中數衡山派和嵩山派損失最為慘重,嚴格說來,嵩山派損失更重一些,因為衡山派損的是弟子,嵩山派損的是傳承。
自華山一戰之後,嵩山派的劍譜精華有大部分都失傳了,是左冷禪糾集所有嵩山門人,上至早已脫離門派的前輩名宿,下至打掃院落的僕役,要他們將所有知道的劍招都默寫下來,包括語焉不詳、子虛烏有的招式,只要有一丁點印象,都要畫下來。
然後左冷禪匯總所有劍招資訊,加以整理總結,並自創了一些招數,才有瞭如今的嵩山劍法,可以說此人在劍術上的天賦,甚至不輸於劍神風清揚,奈何此人野心極大,分心他物,武功進境頗緩,遠不如風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