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先是一怔,眼中冷色一閃,“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她左手在李秋水下巴處輕輕一捏,其嘴巴自動張開,隨即右手屈指一彈,那混有纏龍香的酒水立即化成一條細流,注入李秋水口中。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她又遞出一掌,暗自李秋水胸口,青光迅速將其全身裹住,顯然是嫌纏龍香藥力發作太慢,助其快速化入血脈。
李秋水也沒想到她會這麼絕,一時間,心裡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慕容複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師伯,她不是……不是說有解藥?”
“哼,你知道什麼!”天山童姥一聽慕容復聲音,立即心神搖曳,但還是冷聲呵斥一句,藉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其實她心裡清楚,且不說李秋水的話是真是假,此刻她體內纏龍香深入五臟六腑,即便真有解藥,也無濟於事了。
相比之下,李秋水倒是乾脆得多,眼見形勢無法逆轉,當即出聲道,“小傢伙,真是便宜你了。”
慕容復面色微變,想也不想的踏出凌波微步,朝殿門口衝去。
歡歡樂樂佈下的劍陣仍在,殿門處劍氣揮灑,密不透風,不過此刻他哪還顧得了這麼多,寧願拼著再次重傷,也不願跟著兩個老妖精有什麼瓜葛。
“攔下他!”李秋水見狀立即喝了一聲,隨即朝天山童姥飛快說道,“你還不快解開我穴道,難道你想失身給第二個男人不成?”
天山童姥咬了咬牙,終是無奈嘆了口氣,出手解開對方穴道。
慕容復裹挾著一層厚厚的真氣護罩衝入劍陣中,但想象中的劍氣侵體並未到來,定睛一看差點吐了口老血,原來這劍陣另有乾坤,根本不是表面上那麼粗暴簡陋。
只見眾女進退有據,身形交叉變幻,密密麻麻的劍光編織成一層劍網,既不與慕容復硬碰硬,也不會讓他輕易逃脫。
慕容復心念一橫,雙手迅速掐訣,登時間一股凌厲劍意沖天而起,陣中的劍光,乃至眾女手中的長劍都隱隱有失控跡象,他赫然使出了蕩劍術中以氣馭劍的手段。
歡歡樂樂等人何曾遇到過這等神異情形,一時間都呆在了原地,錯愕的看著慕容復,下一刻,嗤嗤嗤一陣,所有劍光散盡,長劍微微一顫,脫手飛出。
慕容復手中劍訣一變,長劍微一盤旋便飛到他身邊,隨即哐啷啷幾聲,紛紛落地。
做完這一切,慕容復臉色微微發白,這也是他沒有一開始動用蕩劍術的原因,以他現在的功力,實在太勉強了。
眼下繳了眾女的兵器,劍陣也破了,慕容復自然不會多做停留,當即腳下生風,身形消失在原地。
便在這時,虛空中一陣輕柔笑聲傳來,緊接著一道白影閃過,“噗”的一聲,慕容復生生被人從虛空中拉了出來,身形一個趔趄,退回殿門處。
李秋水同時現出身形,果然如天山童姥說的差不多,化功散也只是短時間內給她造成一些困擾,這麼快便已強行壓制了毒性,功力恢復自如。
慕容復臉色難看,正想說什麼,身後陡然傳來一絲輕微波動,他尚未來得及做出應對,只覺後腰一麻,便再也動彈不得,顯然是殿中天山童姥出手了。
李秋水身形一晃,迅速來到慕容復身前,像提小雞一樣把他提回殿中,同時口中朝殿外眾女吩咐道,“守好門口,任何人膽敢擅闖,殺無赦。”
“是!”眾女應道。
殿中,慕容復看看天山童姥又看看李秋水,小心試探道,“二位師叔、師伯,你們不會想要弟子來解毒吧,這可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
天山童姥聽他這話,登時又羞又怒,差點忍不住給他一巴掌,想她天山童姥何等心高氣傲之人,今日竟被一個小傢伙一再嫌棄,如果換做別人,又或是中毒之前,她早就一劍將對方殺了。
李秋水卻是笑道,“小傢伙,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哦,我們姐妹哪裡配不上你了?”
“師叔,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事,二位是我的長輩,如果真做了那事,豈不是全亂套了,更何況你還是清露的奶奶,這讓我以後怎麼面對她?”慕容復據理力爭。
“少廢話,”李秋水俏臉破天荒一紅,口中說道,“逍遙來,逍遙去,我們逍遙派本就逍遙隨心,哪來這麼多彎彎繞,現在兩條路給你選,要麼我殺了你,然後我們姐妹自殺,要麼你就好好伺候我們姐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