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示意聽風、吹雪上前,將黃蓉抬到慕容家的席位上,此刻她傷勢已被壓住,但想要完全根治,還得花費一番心思。
群雄被這一劍深深震撼,直到現在才慢慢回過神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劍氣怎會這般怪異,明明沒有傷口,卻傷得這般重?”
“難道也是九陰真經上的武功?”
“我看不像,方才黃幫主暈倒之前,好像說這是慕容復所賜,難道那把劍慕容公子做了什麼手腳?”
……
方證聽著眾人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無奈的嘆了口氣,揚聲說道,“老衲看今日也無人再挑戰周掌門,那麼老衲正式宣佈,本次武林大會,謝遜的處置權將交給……”
話未說完,空中陡然傳來一箇中正平和的聲音,“慢著,我明教好像還有名額尚未出戰。”
這聲音無根無源,自四面八方而來,卻好似在耳邊響起一般,每個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紛紛驚異不已。
張無忌陡然睜開眼睛,臉上閃過一絲複雜之色,朝殷天正望去,低聲說道,“外公,只怕無忌要成為明教的大罪人了。”
殷天正緩緩搖頭,“不,是我等護教不力,日後就算出了事,無顏面對列祖列宗的也是我們四大護教法王,與教主無關。”
慕容復面色變了數變,他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正是波斯總明教二長老,阿薩辛。
他本能的不想面對此人,上次在靈蛇島,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阿薩辛最終妥協,並將最後一塊聖火令給他。
他參詳過數次聖火令上的武功,卻始終不敢真正修煉,就是怕阿薩辛有什麼大陰謀。
而且當時說好的三月之期早就過去了,按理說阿薩辛該上門討要聖火令,可這麼久過去,也沒有關於阿薩辛的訊息,沒想到這次武林大會上,被明教之人請來了。
方證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因為他身後忽然出現一人,正是鎮守藏經閣的掃地僧,本來今日他一直潛伏暗處,維護大局,現在竟然直接現身了,這說明什麼?
說明來人武功極高,甚至比慕容復還高。
過不多時,山門處行來三人,為首一人一身黑紅相間的西域服飾,身形修長,臉龐俊美無匹,身上好似籠罩著一層透明薄膜,多看兩眼,便覺得恍惚。
其左邊是周顛,而右邊另有一個番僧,個子矮小,身形瘦削,看上去跟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差不多,不過雙眉已然全白,臉色紅潤,肌膚緊湊。
三人每邁出一步,周圍空間摺疊,大地收縮,身形已然在數丈之外,眨眼間已經越過人群,來到明教陣營之中。
阿薩辛掃視全場,先在慕容復身上頓了頓,微微點頭示意,隨即又落在掃地僧身上,臉上浮現一抹笑容,“中原人傑地靈,果然名不虛傳,本座此行不虛。”
掃地僧也上前行了一禮,開口問道,“敢問施主打何處來,往何處去?”
“本座明教二長老,阿薩辛,見過大師。”阿薩辛一絲不苟的還了一禮。
“明教二長老?”眾人驚疑不定,從未聽說過魔教還有個二長老,而且此人的裝扮、相貌,根本不似中原之人,怎會成了魔教二長老?
方證疑惑的看向張無忌,明顯是在等他解釋。
張無忌尚未開口,殷天正便搶先說道,“我明教源自波斯總教,這位是來自波斯總教的使者,也算我明教之人,可替本教出戰。”
“明教源自波斯!”場中眾人不禁吃了一驚,顯然對於明教的起源,還真沒有幾個人知道。
方證眉頭皺了皺,當即說道,“這是中原武林大會,既然閣下來自波斯,卻是不能參與的。”
“大師信口雌黃,你們何時說過不是中原之人就不能出戰了,明明是……”周顛開口道。
“周大哥不得無禮。”張無忌卻是輕喝一聲,制止了周顛,隨即朝方證說道,“大師,既然事先並無規定,而阿薩辛長老也確實是我教中人,何以不能出戰?”
“這……”方證登時語塞。
只聽張無忌又說道,“況且,若真算起來的話,今日出戰的人中,也有幾位身上流著西域血統,大師卻是有失偏頗了。”
方證無言,群雄無言,紛紛看向慕容復,那意思明顯是在說,你不是要維護周芷若麼,現在機會來了。
慕容復淡淡一笑,朝張無忌說道,“據我所知,明教雖然源自波斯,不過早在百年之前,就斷了聯絡,自立門戶,早已不尊波斯總教的號令,今日你為了救謝遜,卻是引狼入室,就不怕明教基業易手麼?”
張無忌臉色微微一變,顯然這個問題戳中了他的軟肋,但還是強自說道,“這是我明教之事,不勞慕容公子操心。”
“虧我還覺得明教都是義薄雲天的好漢,在抵抗外敵入侵這一節上,可為天下表率,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慕容復嘲諷道。
“承蒙慕容公子誇獎,本教在中原武林同道眼中,本就是十惡不赦的魔教,當不得什麼天下表率。”殷天正隨意說道。
“張無忌,”慕容復猛地喝了一聲,雙目直直看著張無忌,“你確定要與阿薩辛聯手麼?要知道,謝遜即便是死了,那也是他以前殺人無數的結果,明教雖然行事詭異,但民族氣節還在,一旦與異族聯手,中原之大,再無你們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