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只覺喉嚨一甜,一口逆血已到得喉嚨,又被他生生吞嚥下去,不過身子卻是再也支援不住,倒飛而出。
“無雙,趁他病要他命。”慕容復忽的低喝一聲。
群雄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麵皮微微抽動,連忙正襟危坐,彷彿沒有聽到這句話一般。
陸無雙條件發射似的一步躍出,空中時又補了兩掌,楊逍再也按捺不住,一大口血沫噴將出來,將小片虛空都染成了紅色,最後如同麻袋一般飛了出去。
“楊左使!”
“楊老弟!”
張無忌與殷天正大驚失色,雙雙拔地而起,欲要伸手去接,卻在這時,慕容復冷哼一聲,屈指一彈,兩道淡青劍氣激射而出。
張無忌與殷天正渾身寒毛倒豎,生生停頓了半息,隨即一往無前的去接楊逍,“嗤嗤”兩響,二人小腿上多出一個血洞了。
最終還是張無忌身法更勝一籌,在殷天正之前接住了楊逍,但見此時的他滿臉是血,氣息極度萎靡下去。
“奉家師祖之命,廢去楊逍全身經脈!”陸無雙冷冷瞪了張無忌一眼,遙遙一掌拍向楊逍。
張無忌心中惱怒,正要還擊,卻突然瞥見慕容復掌心已然聚起兩柄小巧劍氣,遊移不定。
就是這稍一愣神的功夫,陸無雙掌力拍在楊逍丹田上。
“啊!”楊逍猛然一聲尖銳慘叫,那聲音,跟被閹成一個太監也沒什麼區別了,隨即身子變得軟綿綿的。
“陸姑娘,楊左使已然摔出擂臺,你為何還要趕盡殺絕!”張無忌質問道,一向性子溫和的他,能說出這種話來,已經是很重的語氣了。
陸無雙微微一笑,“抱歉,這場地也沒規定那塊是擂臺,哪塊是擂外,再說,楊前輩尚未開口認輸,小女子為何不能出手。”
“你……”張無忌登時啞口無言,他唯獨不善與女子爭辯。
殷天正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眉頭上斑白的眉毛豎得更直了,一身威嚴和煞氣完全顯露出來。
不過陸無雙卻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怎麼,這位老伯是不服輸麼?”
“哼!”殷天正登時大怒,跨前一步,“老夫倒要瞧瞧,你慕容家是如何的欺人太甚。”
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卻是看著慕容復的。
慕容復雙手一攤,朝陸無雙說道,“事情辦完就趕緊回來,不要佔用人家的場地。”
“是!”陸無雙一斂身上驕縱之氣,轉眼變成一個水靈秀氣的小女孩,回到慕容復身邊,撒嬌道,“師祖,人家已經贏了,你可不許說話不算數。”
慕容復卻是不買賬,“你何時贏了,若非我從旁指點,你此刻已經輸了。”
陸無雙扁了扁嘴,輕輕搖著慕容復的手臂,“師祖,你就答應人家嘛,人家長這麼大,都沒回家去看過。”
“好不要臉!”洪凌波心中暗罵,她雖然巴結討好慕容復,卻從來不會做出這麼親暱的舉動,並非因為什麼男女之防,而是生生不敢。
慕容復不著痕跡的晃了晃手臂,享受那美好的觸感,口中說道,“你畢竟算贏了半場,回家是可以的,但懲罰也要有。”
陸無雙小臉微微一紅,一雙幽怨的小眼神看著慕容復,“師祖要打要罵,無雙都心甘情願的受著。”
慕容復不禁側頭看了她一眼,心頭微動,以前還沒發現,陸無雙安靜下來的時候,竟是如此的嬌羞可愛。
其實這也是江南女子的傳統,小家碧玉,靈秀動人,之所以她的性格會比較潑辣,或許是遺傳了她母親的脾氣也不一定。
片刻功夫過去,群雄竊竊私語,所言所講大都離不開慕容家的武功秘籍,而明教之人也趁這段時間給楊逍療傷,其氣色恢復了不少,不過仍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好了,我慕容家的私事已經解決完了,諸位的屠獅大會可以繼續了。”慕容復瞥了楊逍一眼,淡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