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眼見慕容復還要開口,文泰來急忙吼了一聲,弘曆寶親王是紅花會最後一張牌,用於總舵主的話來說,哪怕紅花會覆滅,也一定要保住這個秘密,將來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但慕容復又豈會管別的人聽到不聽到,自顧自的說道,“他一定沒有告訴你們,其實那個女子,就是被他故意送去,勾引那個滿清王爺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女子心灰意冷之下,終是被那王爺的無微不至給感動了,將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王爺也原諒了她,二人合夥設下一個計謀,那便是……”
“便是什麼?”駱冰與文泰來均是一怔,脫口問道。
“便是什麼,下回再告訴你們,現在我想問問文夫人,知道你們於總舵主和陳總舵主做什麼去了麼?”慕容復忽的嘿嘿一笑,話鋒一轉,問道。
駱冰心中氣急,她生性豪爽,卻是受不了這種說話掖著藏著,只說一半的了,不過此刻倒是真有幾分好奇,陳總舵主匆匆回來一趟又出去了,也不知在忙些什麼,紅花會面臨大難,身為總舵主的二人卻不在,她心中難免生出一絲怨氣。
“那姓於的看出寶親王根本無心恢復漢室江山,或者說不打算恢復其原來的身份,正打算故技重施,再算計一次寶親王。”慕容復幽幽說道,嘴角掛著一抹譏諷之色。
駱冰與文泰來對視一眼,瞬間明白慕容復話中的意思,當即齊齊搖頭,“你說謊,於總舵主怎麼可能做那種卑鄙無恥之事!”
“說得好!”慕容復撫掌而笑,隨即又說道,“那本公子便帶你去見識一下,那姓於的和姓陳的,究竟在謀劃什麼!”
說著,卻是上前在駱冰胸口連點數下,在她腰身上一提,整個人便橫向懸在空中,某處瞬間顯得尤其飽滿,搖搖欲墜。
“慕容復!休得傷害我冰兒!”文泰來也想去,卻見慕容復並沒有帶上自己的意思,又豈能放心冰兒與慕容復獨自呆在一起,此人身邊那麼多美貌女子,一看便是浪蕩風流之徒。
慕容復白了他一眼,卻是沒有說話,提著駱冰,便往外走去。
駱冰張了張口,終是沒有說出什麼來。
“等等我!”卻是李沅芷的聲音響起,隨即快步跟了上去。
今晚是寶親王納妾的日子,整個寶親王府張燈結綵,燈火通明,紅豔豔一片,此時,王府的正殿中,擺滿了宴席,一共坐了十餘桌,每一桌上的人,大多綢緞錦袍,又或者身披鎧甲、頂戴花翎,赫然是代州及代州周邊幾州的大小官吏。
年過四十的寶親王弘曆,坐於上首,面龐方正,稜廓分明,嘴唇稍顯厚實,上唇留有短鬚,一雙虎目精光閃閃,眉宇間透著一股威嚴之氣,此時,他正爽朗的笑著,“諸位,今日不議朝政,只談風花雪月,盡情的吃,盡情的喝,誰要給本王客氣了,本王便不當他是朋友!”
“大家都聽到了,王爺說了,誰給他省銀子,誰就是跟他過不去。”下首一個穿著錦緞袍子的官員立即附和道。
眾人一陣哈哈大笑。
“聽說那新娘子美若天仙,當真如天女下凡一般,也只有王爺這等雄才大略之人,才配得上這等仙子。”
“是啊,王爺真是老當益壯,寶刀未老啊,不管她是什麼仙子下凡,還不是手到擒來。”
“呸呸呸,瞎說什麼呢你,王爺正當壯年,那是威武雄壯,勢如猛虎,是仙子配得上王爺才對。”
……
寶親王聽著這些人的議論,不禁心中有些得意,但忽的撇到大廳東北角落中的一人時,目光微微閃爍,不知在想什麼,過得半晌,揮手招來一個管事,低聲在其耳邊吩咐了幾句什麼。
那管事連連點頭,隨即快步走向東北角落中,朝那官員說道,“李大人,王爺請您過去同席而坐。”
“這個……好吧。”那官員身穿頂戴花翎,天庭飽滿,膚色黝黑,臉龐微圓,鼻頭與臉頰處略帶紅色,猶豫了下,也就答應下來。
李姓官員來到寶親王所在的首席,那管事的立即搬來一個椅子,在寶親王的示意下,放在他身旁。
其餘同席官員見此,均是面色微變,要知道,雖然僅是一個宴席,但座位次序可是很講究的,官位高低,權力大小,乃至與寶親王的親厚關係,都有影響。
能夠坐於寶親王身旁,要麼關係十分親厚,要麼便是朝中大員。
“下官李可秀,參見王爺。”李姓官員見此,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但馬上便恭敬的行了一禮。
原來此人正是延綏鎮總兵李可秀,截止整個朔州近十萬大軍,雖作文官打扮,實際上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武將。
寶親王愣了一下,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不悅,這等家宴上,本不必如此客氣,但李可秀過來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明顯是故意拉開與寶親王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