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下,慕容復說道,“你也走吧。”
“啊?”李沅芷還道自己聽錯了,一臉疑惑的看著慕容復。
“從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只要不讓我看到你跟哪姓餘的在一起。”慕容復淡淡道。
李沅芷一時間也愣在了原地,便是連眼淚都不自覺的止住了,好半晌後才反應過來,美目中閃過一絲喜色,“你說真的?”
慕容復瞥見其神色變化,心中恨不得收回方才的話,奈何話已出口,只好說道,“自然是真的。”
不料李沅芷神色變幻一陣之後,卻是搖了搖頭,“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斷然不會反悔,我李沅芷雖是一介女流,但也懂什麼叫言出必行。”
話語中,帶著絲絲譏諷之意,原來她根本就不相信慕容復這個色狼會就此放過她,如此一說,不過是想支開她,去對付餘魚同罷了,從慕容復先前的言行來看,確實有很大可能,因此她萬萬不會這個時候離開的。
慕容復愣了一下,轉眼也就明白李沅芷的意思,心中有些好笑,嘴上則是說道,“你可想好了,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可就沒了。”
李沅芷怔了一怔,有些不確定的看了慕容復一眼,猶豫了下,終是咬牙點頭,“反正……反正你這壞蛋已經玷汙了人家的身子,除了跟著你,我還能去哪。”
“我什麼時候玷汙你的身子了?”慕容復臉上掛著一副似笑非笑的笑容,口中問道。
“你……”李沅芷登時大怒,“你方才那樣作踐我,敢做不敢當麼?”
慕容復自是知道,方才在桶中,自己強迫李沅芷用口,雖然沒有實際結合,不過對於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跟破了身子也沒什麼區別了,他故意如此一說不過是在提醒李沅芷,她已經是自己的人了。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與餘魚同私會的?”慕容復話鋒一轉,卻是問出了心中一直疑惑的問題,按理說能巴結上李沅芷這個來歷極大的女子,紅花會是樂見其成的,定然會將李沅芷當做上賓一樣供起來,怎會給她安排在這偏僻的民房中。
要知道,李沅芷的父親現在可是忻州延綏總兵,與寶親王的封地代州距離極盡,若是能夠將李可秀拉入寶親王一方的陣營內,將極大的增強寶親王的實力,以紅花會的行事風格,斷然不會放著這麼一大塊肥肉不要的。
“什麼私會,說得這麼難聽,餘大哥見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便每日來陪我說說話罷了。”李沅芷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解釋道,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悲傷之色,“我是偷偷跑出來的,父親不同意我與餘大哥在一起。”
慕容復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之色,原來是那李可秀根本就看不上紅花會,估計紅花會大概也猜到了這一點,所以明知李沅芷就在城中,卻是故作不知,那餘魚同之所以會每日過來一次,恐怕也是受了什麼人的指示。
李可秀此人,在清廷中也是不可多得的一員大將,頗有能力,這些年來戰功彪炳,又很會逢迎上意,年紀輕輕便已坐到總兵位置,別看他只是一鎮總兵,實際上卻是節制一州之軍事,權力不可謂不大。
想到忻州與代州相隔頗近,慕容復忽的聯想到某種可能,這李可秀會不會是清廷特意安插到此,用以制衡寶親王的人?
“紅花會的臉可真大,居然妄想憑藉李沅芷對餘魚同的喜歡,來與李可秀聯姻……”慕容復暗自撇撇嘴,對紅花會的做法有些嗤之以鼻。
李沅芷不知道慕容復心中所想,這數日來,餘魚同對她大有親近之意,每日裡相談甚歡,可謂是自認識餘魚同以來,過得最開心的日子了,但慕容復的到來,瞬間將一切美好破壞殆盡。
想到此處,李沅芷心中既是憤恨,又是悲傷。
“走吧,這裡不安全,你以後不能住在這裡了。”慕容復淡淡一句,率先朝院門走去。
李沅芷看著慕容復的背影,恨不得上前一掌將其劈死,不過她也知道,自己那一身引以為傲的功夫,在慕容復面前恐怕也就真是花拳繡腿罷了,終是跺了跺小腳,快步走進廂房中,再出來時,肩上多了一個包袱,這才朝門外走去。
慕容復到得院外,不遠處,老掌櫃正與一個尖嘴猴腮的人說著什麼。
見得慕容復出現,老掌櫃迅速走了過來,口中問道,“公子,人找到了嗎?”
慕容復搖搖頭,轉而問道,“方才從這裡走掉那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