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在杳無人煙的海外,又有誰知道是我下的手。”慕容復淡淡一笑,一句話將陳友諒噎個半死,此人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剛才還一副正義蓬勃的模樣,轉眼又變得這般邪氣凜然。
丁敏君也是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慕容復,以掌門那冷酷決絕的脾性,恐怕也只有這行事不循常理的慕容復,才能收服得了吧。她卻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得知二人的秘密。
眼見慕容復殺意已決,陳友諒乾脆徹底豁出去了,面帶瘋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我原來還道慕容復乃一代梟雄,可成大事,沒想到卻是如此狹隘心胸,沒有半點梟雄本色,一個小人尚且不如!”
慕容復微微一愣,倒也沒有生氣,饒有興趣的看了陳友諒一眼,問道,“那我倒要請教陳兄,何為梟雄?怎樣才能成大事?”
“哼!”陳友諒冷哼一聲,雙手一背,“真正的梟雄,當襟容四海,胸懷天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以伐天之勢橫掃河山。”
隨即也不待慕容復開口,便繼續言道,“試問慕容公子,之所以非殺陳某不可,是否覺得不如陳某,要趁陳某未曾崛起之時,扼殺陳某?恕陳某直言,公子如此胸襟,當不得梟雄,橫掃天下,更是妄談罷了。”
說完之後,閉上雙目,一副等死的模樣。
慕容復怔了一怔,一直以來,他總覺得慕容家要起事,還差了一些什麼,做事難免瞻前顧後,經這陳友諒一提醒,他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思想始終停留在學好武功,縱橫天下,哪怕舉事失敗,也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完全沒有那種一往無前的決心,也沒有橫掃天下的信心,更沒有一個霸主該有的覺悟,
過得片刻,意料中的死亡並沒有到來,陳友諒睜開眼睛,心底暗暗鬆了口氣,他知道,只要慕容覆沒有立即出手,便說明這番說辭起了作用,一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嘿嘿,”慕容復冷笑一聲,開口道,“你很不錯,素聞你能言善道,死的也能說成活的,今日所見,名不虛傳,不可否認,我確實被你說動了。”
陳友諒心頭暗喜,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逃過這一劫,什麼都可以重頭再來,當下正要開口再說點什麼,不料慕容復話鋒陡然一轉,“可我為什麼要留一個潛在的敵人在世間,將來平添麻煩呢?”
陳友諒呆了一呆,隨即便見手影一花,一道白光迎面襲來,想也不想的就要閃躲,可下一刻,他卻驚恐的看到,自己的身體、自己的腿正在往前奔跑,卻沒有頭,隨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陳友諒屍首分離,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丁敏君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等血腥的場面,但不知為何,這次卻怕得厲害,臉色慘白,小腿抖如篩糠,驚恐莫名的看著慕容復。
“怎麼?你很害怕?”慕容復眉頭一挑,淡淡問道。
“不不……”丁敏君心尖兒一顫,“我沒有害怕,真的……真的沒有害怕。”
“那你抖個什麼?”慕容復咧嘴一笑,一手搭在丁敏君肩頭。
丁敏君瞬間雙膝一軟,直接跪了下去,“慕容……慕容公子,我……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不要殺我。”
她也不是笨人,方才慕容復與陳友諒的對話,已經很明顯的透露出慕容復的野心,如果慕容復要殺人滅口,她還真沒什麼辦法,畢竟以對方和掌門周芷若的關係,即便是此刻殺了自己,也不會有半點事情。
“起來,”慕容復眉頭微皺,說道。
丁敏君強行擠出一絲力氣,站了起來。
“你知道他為何會死嗎?”慕容復淡淡問道。
丁敏君已經快要哭出來了,帶著些許顫音說道,“因為……因為他威脅到了公子,所以……所以該死。”
“那你威脅到我了嗎?”慕容復臉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伸手捏了捏丁敏君臉蛋,問道。
丁敏君心裡怕得厲害,哪敢有半點反抗,口中連連說道,“敏君不敢,敏君永遠也不敢威脅到公子。”
“哈哈……”慕容復長笑一聲,身形微閃,已經消失在船艙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聲音,“處理一下,不要留下半點痕跡。”
丁敏君心下一鬆,渾身一軟,直接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