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敬,志敬!”丘處機面色大變,口中疾呼兩聲,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替他止血敷藥。
“抱歉,我忍他很久了!”慕容復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放下手臂。
王處一以及那些個全真教弟子,都是一臉憤怒的看向慕容復,卻又不敢妄動,畢竟形勢比人強,且不說大殿四周的近千餘名靈鷲宮弟子,就是天山童姥與慕容復二人,他們都對付不了,而且丘處機正忙著幫趙志敬處理傷口,一切決斷還得等丘處機來做才行。
一時間,殿中靜得可怕,既沒人表示臣服,也沒人敢說不服,當然,也不是沒人想過群起而攻之,相信千餘人一齊出手的話,即便是慕容復與天山童姥也未必招架得住,更何況只要殿中一亂,就可以渾水摸魚,趁機逃跑。
慕容復心頭暗暗冷笑,若這些人一開始就是這般想法的話,興許還真能讓自己措手不及,可惜偏偏沒人願做那個出頭鳥,都在盼著別人攪渾水,自己好渾水摸魚,到得現在,下山的路早已被靈鷲宮封鎖,誰也逃不掉了。
“怎麼?你們都不願意臣服?”沉默片刻,殿中仍沒有一個人行動,慕容復登時失去了耐心,“既然這樣,那就都去死吧!”
“我願意臣服,希望尊主能給小的一次機會!”卻是烏老大急忙開口說道,隨即慌忙走到慕容復所指定的位置。
他這一動,身後數十名弟子也跟了過去,其他洞主、島主面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也都稀稀拉拉的走了過去,數個呼吸間,七十二島三十六洞的人,只餘不平道人、芙蓉仙子翠綠華等少數幾個無門無派的人。
不平道人猶豫半晌,終是沒有踏出那一步。
慕容復瞥了一眼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好笑的搖搖頭,“怎麼,你們手上都沒沾染過靈鷲宮弟子的鮮血?”
“慕容……啟稟尊主,”烏老大立即躬身說道,“說來慚愧,我們這群烏合之眾,武功稀疏平常,進攻飄渺峰時,並沒有搶到出手的機會!”
他這話一說,嶽不群、血刀老祖登時臉色一黑,狠狠瞪了烏老大一眼,饒是一向俠義仁心的王處一也不由得心頭微怒,只覺此人太不厚道。
事實上,烏老大所言也確實是真的,除了他自己是有所保留之外,其他人均恨不得能殺上一兩個靈鷲宮弟子,奈何華山派弟子、血刀門弟子身手太快,出手狠辣,至於全真教,倒僅僅是打傷靈鷲宮弟子而已。
慕容復瞥了一眼嶽不群與血刀老祖,隨即朝童姥使了個眼色,童姥會意,嘴角冷冷一笑,身形陡然躍出。
“且慢動手!”卻在這時,血刀老祖沙啞的聲音響起,“我血刀門願意臣服!”
“哼!”童姥已然擊出的一掌微微一頓,隨即手腕一抖,向旁邊偏了少許,打在血刀老祖身側數寸處。
“哦?血刀老祖願意臣服靈鷲宮?”慕容復臉上閃過一絲意外之色,但見其目中精光閃爍,眼珠子轉來轉去,登時心中明瞭。
“哼,不管你是真臣服還是假臣服,最後都只能為我所驅使!”慕容復心中暗暗冷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說道,“既然如此,血刀門可免一死,留下有用之身為靈鷲宮死去的弟子冤魂恕罪!”
此言一出,靈鷲宮眾弟子登時大喜,若慕容復直接殺了這些人,她們反而不樂意,相反,若是留下的話,就能讓這些人嚐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她們對童姥的性格再瞭解不過了。
果然,就見童姥臉上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我靈鷲宮也不是想加入便加入的,還要先受過入門測試,若是捱過了,自然可加入靈鷲宮,若是挨不過,那也只能怪你們實力不濟了!”
血刀老祖看著天山童姥的笑容,只覺脊背發涼,可卻挑不出任何毛病,入門測試在許多大門派中都有,只是形式不一罷了,當即小心翼翼的說道,“童姥放心,待老……我門下弟子養足精神,做好準備,定能全數透過貴派的入門測試!”
烏老大等人自是知道所謂的入門測試指的是什麼,只是此時此刻,他們是萬萬不敢出言提醒的。
童姥微微一笑,“不必了,這又不是什麼麻煩事,頃刻之間即可完成!”
說完之後一拍腰間水袋,雙手揮動間,數十道淡若透明的冰片激射而出。
血刀老祖面色大變,剛欲閃躲,卻是牽動內傷,動作不由慢了一瞬,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詭異的冰片無聲無息的沒入自己體內不見,身後的眾弟子也均是如此。
“這……你……你到底對我們做了什麼!”血刀老祖急聲問道。
“沒什麼,馬上你們便知道了!”童姥淡淡一笑,雙手懷抱在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血刀老祖心頭微凜,急忙催動內力遍查全身,但他內力剛動,身上卻是傳來一陣麻癢,漸漸深入肺腑,深入骨髓。
血刀老祖恨不得拿刀割自己的肉,口中驚慌失措的說道,“給我……給我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