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紫這麼乖巧,丁春秋臉上漸漸浮起了笑容,伸手扶起阿紫,“嘿嘿,你記得就好,起來吧!”
“啊!”阿紫被丁春秋一碰手臂,不由驚叫一聲,想要縮手,卻又不敢,只是身子微微顫抖,出賣了內心的恐懼。
丁春秋對於這一幕恍若未聞,嘴中呵呵笑道:“小阿紫,神木王鼎呢?”
原本極為害怕的阿紫在聽到這句話時,卻是忽然鎮定下來,眼珠一轉便說道:“師父你來得正好,弟子正要跟你稟報這件事呢!您……您能不能先放開弟子。”
“你說!”丁春秋似笑非笑的看著阿紫,五根手指卻是緊緊抓著阿紫的手臂,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阿紫臉上不動聲色,嘴中說道:“弟子當初按照您的吩咐,押送銀兩到燕子塢……”
丁春秋臉色一黑,“為師派的可是你大師兄摘星子!”
“是,是,弟子將銀子送到燕子塢之後,竟然發現,神木王鼎不知怎麼的也混在其中,本想立即送回去給師父,但慕容家的人也發現了寶鼎,便扣留了下來,弟子逗留中原,就是在想辦法幫師父奪回寶鼎!”
“是麼?”丁春秋面色微微一變,聲音陡然變得嚴厲起來,“阿紫,你可知道欺騙為師的下場!”
阿紫手臂被他抓得生疼,小臉煞白,嘴中連聲應道:“弟子豈敢,弟子豈敢!那慕容復還……說……”
“說什麼?”
“啊!”阿紫一聲驚呼,“疼!疼!”
丁春秋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用力過度,手中勁力鬆了鬆,“他說什麼了?”
阿紫不敢耽擱,急忙說道:“他說什麼丁春秋、丙春秋,不過跳樑小醜而已,這神木王鼎倒是一件不錯的寶貝,他丁春秋怎配擁有!”
“他真敢這麼說!”丁春秋臉上青黑之氣微微閃爍,額頭青筋暴起,顯然已經怒到了極點。
“是……是,千真萬確……”
角落中的慕容復聽得阿紫這番言語,臉色都黑透了,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救她,此時卻是打消了這個瘋狂的念頭。
丁春秋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緊緊盯著阿紫,似乎要從她神色中判斷出真假來,奈何此時阿紫滿臉驚慌之色,根本看不出什麼。
丁春秋神色變幻半晌,終是緩緩平靜下來,瞥了阿紫一眼,“你的賬一會兒再慢慢算,待為師先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他隻字不提神木王鼎被慕容復所奪之事,雖然臉上沒表現出什麼,但眾人還是能隱隱感覺到,他對慕容復頗有忌憚之意。
隨即他伸手在腰上一抹,手中多出一黑色物事,眾人細看之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那竟然是一條通體純黑的蜈蚣,渾身冒著絲絲黑氣,不用想也猜得到,這定然不是一般的毒物。
阿紫一見丁春秋手中的毒物,登時臉色蒼白無血,拼命的搖頭,“師父,師父,不要,阿紫再也不敢了,師父!”
“哼,這條毒蜈蚣,是為師費盡幸苦才得到的,你以為為師就捨得麼,只是你這丫頭太過滑溜,若是再讓你跑了,為師上哪找去。”丁春秋臉上帶著幾絲不捨,顯然這毒物確實珍稀異常。
“師父,弟子不跑了,但凡師父有所要求,弟子都一定照辦,絕對不跑了……”阿紫苦苦哀求,眼淚嘩嘩嘩的流著。
眾人好生憐惜,恨不得自己身懷通天徹地的本領,能夠上前相救,奈何沒人是丁春秋一合之敵,尤其是想到他的惡名,只能望而卻步。
木婉清見得這一幕,秀眉微蹙,開口道:“你這做師父的好生歹毒,竟然用這種毒物對付自己的徒弟。”
王語嫣也是心生不忍,扯了扯慕容復衣角,輕聲問道:“要救她嗎?”
慕容復雖然被阿紫氣得有了掐死她的衝動,但也不能真個看著她被別人殺死,否則就真不好跟阿朱交待了,當即點點頭。
可就在他正欲開口說話之時,堂外傳來一個聲音朗聲說道:“丁春秋,你還敢作惡,就不怕我慕容大哥殺了你?”
丁春秋面色一變,往門口望去,卻見一僧一少走了進來。
那僧是個番僧,身材瘦高,臉上寶光流轉,頗有幾分*之色,正是鳩摩智。
而少的卻一身白衣,衣冠楚楚,瀟灑俊逸,但此時二人都是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似乎趕了不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