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是有苦自知,說完之後,也不待彌羅喇嘛回話,便直接數了起來:
“一!”
“二!”
“三……”
“撤”字還未出口,慕容復忽覺身後一股渾厚陰冷的勁力襲來。
“鶴筆翁!”慕容復心頭一驚之下,根本來不及猶豫,當即雙臂一震,內力倒湧,“砰”的一聲,彌羅喇嘛連同他身後的六個師弟只覺一股不可撼動的大力傳來,隨即身子一輕,便被震飛出去。
慕容復震飛七人,馬上身子一轉,雙臂迎向身後,這人正是緊追自己進入塔中的鶴筆翁,只是本該早到的他,卻現在才現出身來。
“看來忠厚的外表也不一定靠得住!”慕容復心頭冷笑一聲,雙掌齊出。
“噗!”二人四掌剛一接觸,鶴筆翁也被震飛了出去。
“騰騰騰”慕容復連退十來步才止住身形。
“噗”,七大喇嘛包括鶴筆翁落地後,齊齊吐了一口血,神色萎靡下去,顯然受傷不輕,臉上均是一副駭然的模樣。
“這七個喇嘛的內力當真是深厚無比啊!”慕容復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適才千鈞一髮的時刻,他果斷逆行北冥神功,將先前所吸內力一口氣釋放出來,這才瞬間反制八人。
不過現在的他也十分不好過,雙臂震顫麻痺,使不上力道,經脈好似要爆裂一般,疼痛不已。
除此之外,適才吸來的內力雖然打出去一大部分,但體內十八個儲功,卻猶如即將被撐壞的氣球一般,火辣辣的疼。
慕容復深吸一口氣,儲功的事只有回去再做計較了,當下急忙運起了神照經,快速穩住手臂上的經脈。
而七大喇嘛和鶴筆翁也是受傷不輕,尤其是鶴筆翁,承受了很大一部分力道,直接被震暈了過去,七大喇嘛則盤膝而坐,運功調息,一時間,四樓靜謐無聲。
小半柱香過去,一動不動的慕容復忽的抬手對著遠處的柱子遙遙一掌,“噗”一響,柱子微微晃了一晃,抖落些許灰塵。
慕容復收功而立,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經過一番調息,他手臂經脈已經恢復如初,而且還將體內殘留的外來內力,排除大半,至於剩下的部分,只能透過北冥神功煉化為己用了。
即便如此,這一小部分內力,仍然可以讓慕容復的內力增長一絲。
“大師,你們在此歇著,我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慕容復輕笑一聲,提起鹿杖客,對彌羅喇嘛說道。
彌羅喇嘛一言不發,直到慕容復消失在五層的樓梯上,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畢竟以他們七人現在的狀態,只要慕容復稍微出點力,就能將七人殺死。
其實倒不是慕容覆沒有生出過這個想法,而是這七人來歷怕是非同小可,密宗又神秘非常,能不結下死仇,還是不要結下死仇的好。
至於玄冥二老,他心中卻是有個別的想法,只是暫時還無法實現罷了,先留他們一條命也沒什麼。
慕容復來到五層,這一層關押的則是崆峒派的人,崆峒五老在光明頂時,已是傷的傷,殘的殘,接著又被當犯人關押月餘,日子自然是十分煎熬的,只見此時的崆峒五老,身上衣服破破爛爛,蓬頭垢面,哪裡還有絲毫一派之主的模樣。
慕容復也懶得廢話,直接給瞭解藥,也不管崆峒派眾人相不相信,便徑直往六樓而去。
然而在六樓,慕容復卻是意外的遇到苦頭陀範遙。
只見他神色陰晴不定,雙手背在身後,在樓層中走來走去。
“範右使,你倒是清閒得很吶!”慕容復笑了笑說道。
範遙一驚,但見得是慕容復,又露出了些微喜色,“慕容公子,你來得可真是時候,咦,這不是那頭好色老鹿麼?”
“不錯,難道範右使跟這老鹿還有了感情?”慕容復調侃道。
範遙嘴角抽搐一下,搖搖頭不再接話,心中卻是十分吃驚,連玄冥二老之一都載在他手中,自己武功跟玄冥二老也就伯仲之間,若他要對付自己,豈不也是手到擒來?
“不知範右使……”慕容復正要詢問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忽然眼睛瞟到一物,臉色徒然一冷,“我看範右使不但清閒,還很快活!”
但見範遙身後丈許處的小床上,放著一物事,用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觀那形狀,裡面竟然藏著一個人,而且周圍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幽香,顯然是個女人。
範遙順著慕容復的目光一看,登時恍然大悟,急忙說道:“慕容公子,你先聽我解釋。”
“說!”慕容復冷哼一聲,手腕一番,掌心勁氣吞吐不定,一副隨時準備出手的模樣。
範遙心中一跳,腳步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退,但嘴中卻是說道:“那日我與慕容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