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阿伊心頭微驚,這兩人的武功都遠在自己之上,尤其是慕容復,自己怕是半招都撐不住,回想起此前自己還一直跟慕容復較勁,不由得暗暗慚愧。
袁士霄臉色雖然難看,不過此刻他也顧不得這許多,急忙起身去看陳家洛。
忽然,袁士霄一聲大喝傳來,“慕容小賊,你將我徒兒怎麼了?”
慕容復一撇嘴,“注意你的用詞,他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我能將他怎麼樣!”
殿中之人,紛紛一愣之後,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他們之中大多出生低下,平時粗俗慣了,自然樂得聽慕容復這樣的粗鄙之言。
“呸,流氓!”唯獨霍青桐一個女子,啐了一口,小聲嗔道。
這一幕卻是被木卓倫無意中瞧見了,不由心中奇怪,這大女兒自幼從軍打仗,常常跟將士們呆在一起,這種粗俗言語,應該是見慣了的,怎麼今日會這般奇怪。
袁士霄冷哼一聲,“比武較技,旨在互相交流,你小子卻出手這麼重,今日老朽要代你家長輩教訓教訓你!”
話音剛落,呼的一拳擊出,登時風聲大作,掀得桌椅翻飛。
四周眾人大驚之下,急忙遠遠退開一些距離。
慕容復面帶冷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待袁士霄拳勁臨身之時,手臂連晃數下,登時,無數拳影擊出,勢若雷霆,快若閃電,正是他許久不用的無影神拳。
“砰砰砰”一陣大響,二人拳拳相碰,四周勁力飛散,便是大殿也被震得嗡嗡作響,惹得眾人心中緊張不已。
“哼,比武是你們要比的,本公子已經手下留情,你卻絲毫不領情,那就別怪本公子不客氣了!”慕容復出拳的同時,口中不急不緩的一口氣說了幾句話。
袁士霄登時心中大凜,此前慕容復一招擊敗愛徒,他還沒看出什麼,只覺得這年輕人對內力的掌控極為到位,與之交起手來才知道,他的拳法也是極為不凡,甚至自己從未見過,但現在,慕容復與他打鬥中,竟然還能如此自然的說話,顯然內息悠長,連綿不絕。
不過慕容復都開口了,袁士霄自覺不能落於下風,於是也開口道:“小子,年紀輕輕能有這番境界,實屬不易,你若現在跟我徒兒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
“是麼!”慕容復輕蔑一笑,“你們還不夠格!”
袁士霄登時大怒,袖袍鼓動,鬚髮皆張,手上的勁力又大了幾分。
慕容復仍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雙手手肘一彎,忽的變拳為掌,上下出擊,嘴中喝道:“試試我這一拳!”
“哼,你嘴上說一拳,實則卻變拳為掌,誰不知道你掌中套拳!”袁士霄心中想著,手上動作也不慢,雙拳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風。
“吼”的一聲巨吼,一道尖銳的金色勁氣陡然從慕容復掌上噴勃而出,“騰騰騰”,袁士霄身形再也站立不住,往後退了數步。
“不好!”木卓倫忽然叫了一聲,原來袁士霄身後竟是燒得正旺的石爐。
但袁士霄明顯也注意到了,反手斜拍一掌,身形順勢一個倒空翻,翻過石爐,穩穩落在地上。
“好內力!”袁士霄不冷不熱的讚了一聲,忽的拔地而起,雙腿在空中擺了兩下,“鐺”一聲大響,卻是一腳將石爐踢向慕容復。
這石爐本來不大也不重,只有二尺來高,但裡面的花燒得正旺,加上袁士霄使出十成功力的一腳,豈是等閒之人能接住的。
“啊!”霍青桐檀口微張,一臉擔憂之色。
慕容復雙手上下一擺,右手起了個奇異手勢,往前一推,但見一片白光閃過,那石爐竟是比原來更快的速度飛向袁士霄。
袁士霄微微錯愕,這一愣神的功夫,石爐已經到得身前,再想閃躲已是不及,只好深吸一口氣,將全身勁力運至雙掌,一掌拍出。
但剛一接觸石爐,一股大力襲來,原來慕容復竟然將一股渾厚的內勁附在其上,袁士霄立覺不妙,下一刻,“砰”一聲,石爐四分五裂,火星四散。
待煙塵散去,殿中已是一片狼藉,好在眾人離得比較遠,並沒有被燒到,至於袁士霄,臉上紅一塊黑一塊的,高人形象再也不見了。
不過此時眾人誰也沒去在意這些細節,只是盯著慕容復,雙眼中盡是佩服與崇拜之色。
霍阿伊更是誇張,微微定了定神後,便激動的跑到慕容復身前,跪地說道:“請師父收我為徒!”
木卓倫面色一黑,他今日確實有讓霍阿伊拜師的想法,不過中意的是袁士霄,現在雖然似乎慕容復更合適一些,但這小兔崽子也太猴急了點吧,這不是讓老子難做麼。
而慕容復則是將身子一偏,躲過了霍阿伊這一拜,運起內力將霍阿伊隔空扶了起來,嘴中微微笑道:“抱歉,男的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