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卓倫倒也不覺尷尬,似乎袁士霄這麼做才是正常的,隨即又指著陳家洛說道:“這位年輕公子便是袁先生的高徒,姓陳字家洛。”
“這位是中原江南慕容復!”木卓倫最後介紹了慕容復。
聽得“江南慕容復”五個字,袁士霄“刷”的一下抬頭看向慕容復,雙目中一道意外之色閃過,隨即上上下下的打量慕容復一番,嘴中蒼老的聲音說道:“號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慕容家?”
慕容復淡然點點頭,也不多說,明顯是以袁士霄剛才的方式回報他。
袁士霄微微愕然,忽的心中微動,轉頭看向陳家洛,“徒兒,他便是上次讓你折戟中原的年輕人麼?”
“師父!”陳家洛低聲叫了一聲,終是略不情願的點點頭,“是的,師父。”
二人交談聲雖然極小,但在座的除了那幾個軍中將領之外,都有一身內力在身,自然聽了個清楚。
木卓倫頗為意外的看了慕容復一眼,他雖然聽女兒說過這小子武功極高,卻沒怎麼放在心上,沒想到對方武功似乎比袁先生的徒弟還高,難道是陳小子太過年輕?
至於霍青桐目光是不是的瞟嚮慕容復,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沒有注意到眾人談話,不過就算注意到她也不會奇怪,畢竟她是親眼見過慕容復的武功的。
“徒兒,你再去挑戰他一次!”袁士霄卻是忽然說出一句讓眾人目瞪口呆的話來。
“這……師父,這裡是和卓的牙帳大殿,而且今日在此設宴,怕是多有不妥!”陳家洛稍一猶豫,便開口拒絕道。
袁士霄轉頭看向木卓倫,意思不言而喻。
“這……”木卓倫也登覺為難起來,倒不是他計較什麼牙帳、設宴,而是無論誰打敗了誰,都會弄得雙方難以下臺。
“和卓不會是真怕弄壞你這大殿吧!”袁士霄終於開口道。
“那倒不是,今天是款待貴客的日子,我是怕他們二人年輕氣盛,萬一打出真火來,誤傷了誰都不好,要我看不如改日吧!”木卓倫將心中所想一股腦的說出來,只差沒說“我是怕你徒弟傷在人家手上”罷了。
“哼,小孩子切磋較技,有什麼誤傷不誤傷的。”袁士霄輕哼一聲,但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語氣一緩,“和卓放心,若有什麼危險,老夫定會出手阻止二人。”
回過神來的霍青桐聽了幾句,便將原委猜了個大概,心中暗暗苦笑,以那慕容公子的武功,就是你出手,怕也不一定能抵擋得了……
不過她也聽父親提過這袁士霄脾氣古怪,而且說一不二,因此也沒有開口相勸的意思,在她心裡,自是慕容復更為重要一些。
“徒兒,還不快去,就讓為師瞧瞧,你到底是如何敗在此人手下的!”袁士霄見陳家洛一臉不情願,便開口催促道。
“是,師父!”陳家洛無奈嘆了口氣應道。
陳家洛來到慕容復桌前,拱手施了一禮,“還請慕容公子賜教。”
慕容復卻是白眼一翻,將頭扭向一邊,看了不看他。
陳家洛登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再次沉聲說道:“慕容公子,請賜教!”
“怎麼?你讓我打我就打,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慕容復悠悠說道。
陳家洛登時語塞,按照江湖上的規矩,若是別人向你挑戰時,你不應戰,便等若於認輸,因此若非事出有因,江湖中人一般不會拒絕別人的挑戰,否則對自己的名聲大大不利,可今日卻是碰到了這麼個怪胎。
陳家洛無法可說,臉色漲得微紅。
“小子,你是覺得老夫的弟子不夠格向你挑戰?”袁士霄開口道,聲音中已是帶著些許冷意,雙目如電的盯著慕容復,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袁先生是吧,”慕容復扭頭看了袁士霄一眼,“如果有人向你挑戰,你會怎麼做?”
袁士霄一愣,隨即笑道:“若是旗鼓相當或是高過老夫的對手,老夫自然欣然出戰,若是……”
說到一半,他聲音忽然頓住,臉色瞬間黑透,“你是說老夫的徒弟不如你?”
“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慕容復甩甩手,一副我什麼都沒說的樣子。
“你……”袁士霄氣得鬍子發抖,一手按在桌子上,桌子“吱吱”作響,半晌後,他才哼了一聲,“敢做不敢當,難成大器!”
“就你這徒弟有出息,能成大器,乾脆以後改名成大器好了!”慕容復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