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半,慕容復忽然頓住,半晌後抬頭朝外面喊道:“凌波!”
“弟子在!”洪凌波不進帳篷,只是在外面應了一聲。
“去找七個空藥瓶來!”慕容復吩咐道。
不多時,洪凌波端著七個小巧的藥瓶走進帳篷。
放下盤子她便轉身要走,慕容復卻是說道:“你也留下!”
憐星等人不知慕容復要幹什麼,只好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只見慕容復伸出左手食指,也不見他如何動彈,指尖處竟是忽的破開一個小口,好似被長劍劃破一樣,只是鮮血凝而不散,一股淡淡的清香緩緩散開。
“公子!”憐星四女不由齊聲叫道。
慕容復擺擺手,並不多說,而是用內力逼出精血,在每個小瓶中滴了一滴。
做完一切後,他才緩緩開口道:“這是解毒聖藥,你們每人取一瓶帶著,用內力封存住,會有用的。”
幾人登時面面相覷,洪凌波既是震驚又是好奇,脫口而出的問道:“師祖的血竟然可以當解藥?”
憐星四女齊齊瞪了她一眼,洪凌波自知失言,急忙惶恐的低下頭去,不敢再多問什麼。
隨即六人依言上前,各自取了一個小瓶。
盤中還剩下最後一個小瓶,慕容復隨手拿起放在懷中,卻是準備留給周芷若的。
次日天明,陽光明媚,清風習習。
各大門派中除了峨眉派之外,都已經在谷口匯聚。
慕容復帶著憐星四女、風波惡、洪凌波等,與武當派眾人站在一起。
武當七子中,除了宋遠橋之外,還有俞蓮舟、莫聲谷、殷梨亭等三人也來到了此處,經過宋遠橋介紹之後,三人登時對慕容復肅然起敬,均是與宋遠橋一般,選擇與其平輩論交。
慕容復對於這些並不如何在意,反倒趁機與他們討論起武當劍法來,武當四子心性不一,但有一點深得張三丰的真傳,那便是不會敝帚自珍,在對武當劍法的理解上,毫不藏私的與慕容復探討起來,幾人相談甚歡。
其他門派的弟子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小聲的議論著峨眉派的人為什麼還沒有到。
宋遠橋微微皺了皺眉,“明明約好卯時匯合,辰時出發,可是現在已到辰時,峨眉派的人竟然還不見來,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慕容復不以為意的搖搖頭,“誰知道呢,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了。”
宋青書目光微閃,上前說道:“爹,峨眉派都是女弟子,也許要梳洗打扮一番,多花些時間。”
宋遠橋緩緩搖頭,“不然,滅絕師太一向疾惡如仇,剿滅魔教更是十分積極,斷然不會在這些小事上拖沓的。”
武當派眾人雖然心中奇怪,可是也不好派人去瞧,畢竟那是一大群女流之輩,若是這個時間貿然前去,萬一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豈不是要被人當做登徒子?一生清譽可就毀了。
約莫一炷香過去,宋遠橋終是看向慕容復說道:“公子可否派你的女婢前去詢問一二,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我們也好及時做出應變。”
慕容復點點頭,轉頭看向憐星,正欲說話,谷口處傳來一陣騷動,“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慕容復向谷口看去,便見滅絕師太領著三百來名女弟子,浩浩蕩蕩的往谷口行來。
各派弟子不由自主的從中間讓出一條通道,不過,滅絕師太卻是不走最前頭,而是轉了方向,來到武當派前面。
宋遠橋正欲上前搭話,滅絕師太哼了一聲,直接避過宋遠橋,來到慕容復身前,沉聲說道:“芷若的事,待此戰結束,貧尼再與你計較,你最好不要死在大戰中。”
慕容復微微一愣,這才注意到滅絕師太面色陰霾,雙目赤紅,明顯是大動肝火的症狀。
滅絕師太身後站著袁紫衣與周芷若,袁紫衣弄了塊面色蒙在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旁邊的周芷若卻是眼睛紅紅,神情悽楚,眼角還有兩道淡淡的淚痕。
慕容復稍一尋思也就明白過來,定是昨晚與周芷若私會的事被滅絕知道了,不由轉頭瞪了宋青書一眼,昨晚的事只有三人知道,周芷若不會說,顯然是宋青書告的密了。
“師太有什麼事,還是現在計較清楚的好,大戰將起,萬一師太不幸身故,豈不是死不瞑目!”慕容復見周芷若那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便怒從心中起,說話也是極盡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