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已經這般厲害,那其他三個……”殷野王忽然心中一緊,急忙轉頭朝四周望去,就見憐星、邀月等三女,在正如狼入羊群一般,屠殺著天鷹教眾弟子。
再加上風波惡這個深不可測的高手,還有慕容家那些穿著普通弟子服飾的十幾個人身手竟也不弱,天鷹教眾弟子完全是呈一面倒的形勢紛紛陣亡。
至於那些小門派的人,只須趁亂補刀即可,那些受傷未死的天鷹教弟子,大多數便是死在這些人手上。
三百來名弟子,就這短短的片刻時間過去,死傷竟已達到了三分之一。
“住手,你們快住手!”殷野王心如刀絞,臉上怒意勃發,口中急忙喝道。
但此時林中眾人都殺紅了眼,誰會理會他的喝止。
殷野王轉頭看向聽風,臉色微沉,時不時又閃過一縷殺意。
聽風頗有得意的嬌笑連連,“殷少教主,現在我慕容家可還入得少教主法眼!”
“殷某有眼無珠,冒犯了慕容家,還望姑娘海涵,就此罷手如何?”殷野王心念急轉,竟是微微嘆了口氣,低頭認起錯來。
聽風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忽的面色一沉,“哼,不如何,適才給了你機會,你不珍惜,現在豈是你說罷手就罷手的!”
殷野王臉上狠色一閃,“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你慕容家的高手縱然厲害,也不過數人而已,我天鷹教有數千教眾,今日但凡逃得一人,日後必定將慕容家連根拔起!”
聽風卻是渾不在意,嘻嘻一笑,“果然,公子說的對,既然得罪了,就應該斬盡殺絕,不留後患,今日你天鷹教是別想有一人生離此地了!”
殷野王見聽風竟是絲毫不受威脅,反而弄巧成拙,登時心中微微發苦,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用,眼下只有跟這女子拼命了,只盼白龜壽機靈點,能讓部分弟子逃得性命,來日報仇。
“呵,公子還教過你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怎麼反倒不記得了!”便在這時,林中一陣輕笑聲傳來,隨即白影一閃,一個白衣飄飄的青年男子緩緩落在二人中間,不是慕容復又是誰。
“公子!”聽風喚了一聲,小嘴微嘟,“我不過說說而已嘛,誰讓公子自己都不出現,這種打打殺殺的事讓人家一個弱女子來做!”
殷野王登時臉色發黑,心想:“一言不合就下令殺了我天鷹教百餘名弟子的人,也叫弱女子?”隨即看向慕容復,心中微凜,口中問道:“莫非閣下就是近來號稱‘南慕容’的慕容家當代家主慕容復?”
慕容復卻未理他,只是對聽風說道:“好了,差不多就行了,讓他們住手吧!”
殷野王見慕容復如此傲慢無禮,本來心中十分火大,但聽得他的話語,又立時將這股怒氣壓了下去,畢竟早一刻停手,天鷹教便少損失一分。
“所有人都住手!”聽風朗聲清喝一聲,聲音遠遠的傳播出去,林中所有人頓時都停下了手,疑惑的朝聽風所在方向看了過來。
風波惡等慕容家的人見慕容復已經出現,自是喜不自勝,當即不再管天鷹教弟子,身形閃動,眨眼便來到慕容復身前,齊聲行了一禮,
“參見公子!”
“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慕容復隨手一拂,道道精純內力分別將眾人扶起。
那些小門派中人,本來正殺得興起,一解此前所受的窩囊氣,但現在慕容家的人忽然停下手來,自是不敢再與天鷹教的人硬拼,均是急忙退至林中空地上,略微好奇的打量著慕容復。
“公子,你怎麼也來了?屬下本以為這次能好好活動下手腳呢!”風波惡一副你來做什麼的模樣,臉上委屈的表情頗有些滑稽。
慕容復無奈的搖搖頭,轉過身去,細細打量了殷野王一番,才笑意吟吟的開口道:“在下正是慕容復,想必閣下就是殷野王吧!”
殷野王正想應是,但慕容復卻是緊接著又頗有痛惜的搖搖頭,“可惜、可惜!”
“可惜什麼?”殷野王不禁一呆,不由出言問道。
“令尊白眉鷹王行事素來慷慨磊落、為人豪氣干雲,但閣下這個‘犬子’可是與他有些差距啊!”慕容復一本正經的答道。
“你!”殷野王登時大怒,伸手指著慕容復,但又說不出什麼話來。
“怎麼?還想打啊?”聽風站到慕容復身前,揮了揮手中長劍,一臉雀躍的說道。
殷野王心頭一驚,急忙壓制下心中怒意,拱了拱手,語氣略帶僵硬的說道:“慕容家今日所賜,殷某不敢或忘,就此告辭!”
“慢走,不送!”慕容復淡淡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