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此話,玄橙一驚,不由出聲問道:“此言當真?”
慕容復微微點頭,心中想道,雖然那神秘胖和尚傳自己的並非易筋經,但他連洗髓經都傳了,想來也不會計較易筋經,就讓他背一背鍋好了,也順便探一探那和尚在少林寺是個什麼身份。
玄橙大師面色變幻不定,心中想道,這慕容復既然知道後山那位,想必是見過面的,以那位的顛三倒四倒還真有可能將少林鎮派絕學傳出去,偏偏寺中還無一人敢去找他問責,便是那位也……
如此算下來還真怪不得慕容復,玄橙大師只好說道:“那此事算是貧僧錯怪慕容公子了!”想了想又頗為不甘的說了一句,“還盼慕容公子切莫將易筋經隨意傳出去!”
慕容復一聽,心中尋思,看來那神秘和尚在少林寺地位極高啊,像玄橙這般在寺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一聽是那胖和尚,便立即認錯,唉,當初咋不在他身上再榨取一些好處呢?
口中卻是說道:“玄橙大師嚴重了,些許誤會,解釋清楚也就是了,大師放心,在下也不會將易筋經隨意傳出去的。”其實他倒是想傳給別人,但整個燕子塢,只有王語嫣一人能練會,便是他自己也曾細細研究過,卻是不得絲毫進展,久而久之也就放棄了。
玄橙大師躬身一禮,“阿彌陀佛,此次冒昧打攪,罪過、罪過!”
慕容復還想說話,阿朱卻是上前說道:“知道罪過就好,你看你打爛的地板,還有那些桌椅,一併賠了吧。”
少林寺僧眾出門一向都是靠化緣吃飯,哪會帶有黃白之物在身,一時間玄橙大師面色極為尷尬。
慕容復卻是轉頭看向一邊,似是沒瞧見,阿朱接著說道:“看你的樣子也拿不出什麼錢財,這根禪杖質地不錯,尚可榨出幾兩鐵出來,就以它作賠吧。”
玄橙面色一黑,這禪杖原是純金打造,只是鍍上一層其他材料才顯得黯淡無光,在阿朱嘴裡竟是才可以榨出幾兩鐵,而且這禪杖既是他的武器,也是他在少林寺地位的象徵,如何能賠出去?不由得看向慕容復,“這……”
慕容復面色一沉,“阿朱休得無禮,少林寺乃千年古剎,武林正道魁首,玄橙大師更是一代神僧,會是那種打壞東西不賠的人麼?你要人家禪杖作甚?”
阿朱小舌頭輕輕一吐,“是,公子!阿朱知錯了!”
慕容復又看向玄橙大師,“在下管教無方,婢女無禮,還望大師不要放在心上!”
阿朱也是看向玄橙大師,“小婢不懂事,還望大師見諒,小婢再也不敢要大師賠償了!”
玄橙看著這主僕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心頭微微惱怒,這不是逼得貧僧非賠不可麼,但想起慕容復那句千年古剎、正道魁首、一代神僧,心中微微好過一些,眼中極為不捨的看了一眼手中禪杖,將其遞給阿朱,“說起來也是貧僧的不是,這根禪杖就賠給女施主吧!”
慕容復急忙說道:“大師不可,這如何使得!”
阿朱卻是趕緊伸手接過禪杖,順手掂了掂,口中喃喃說道:“分量倒是挺足的,不知能溶出多少鐵。”
玄橙大師見阿朱隨手便拿起了自己八十多斤的禪杖,登時驚歎不已,這小姑娘好深的內力啊,但聽得阿朱後面的話,不由得心中一緊,急忙說道:“那可是純金打造的,小施主切莫當成鐵溶了。”
慕容復則是斥道,“還不謝謝大師賞賜!”
阿朱立即作了個揖,“多謝大師厚賜!”轉而笑嘻嘻的看了廳中眾人一眼。
廳中群雄心中一跳,那些參與過打鬥的人更是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腰上的錢袋,不禁想道:人家玄橙大師都被逼得賠了禪杖,自己的錢財怕是保不住了。
玄橙大師十分肉痛,乾脆不去看阿朱手中的禪杖,轉而看向鳩摩智,口中喝道:“少林達摩院眾長老何在?”
少林寺玄字輩長老立即回道:“在!”
“隨我一起擒下這殺害玄悲師弟的兇手!帶回少林!”
“是!”
鳩摩智一驚,單單一個玄橙大師就能跟自己打成平手,這些老和尚個個看上去武功不俗,若是一齊出手,自己哪還有命在,不由得看向慕容復,同時身子微微往廳口方向傾斜,顯然是打算一有不對便奪門而跑。
慕容復也沒讓他失望,“大師且住手!”
“怎的?”玄橙大師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慕容復,他先前被慕容復與阿朱合夥坑了一根禪杖,對慕容復自是沒有什麼好感,
慕容復看著玄橙與鳩摩智笑道:“兩位大師都是當世少有的絕頂高手,這一交手,威力自是不同凡響,這小小的聽香水榭如何承受得住?”
玄橙大師登時想起剛賠出去的禪杖,心中暗暗埋怨慕容復太過小氣,但人家說的在理,自己卻是不該在別人的地盤上擒拿門派敵人,
看了一眼鳩摩智,玄橙大師只得無奈說道:“貧僧看在慕容公子的面上,今日暫且放過你!若你尚有良知善念,該自己上少林寺負荊請罪,敝寺必然會念在佛祖的份上從輕發落,否則……哼!”
鳩摩智頗為不屑的看了一眼玄橙大師,“少林寺浪得虛名,小僧早晚會上少林寺走一遭,挑了這所謂的中原武林魁首!”
“你!”玄橙大師差點被再次激怒,但聽他說“早晚會上少林走一遭”,心中暗道:就怕你不敢來!口中說道:“那敝寺必會隆重歡迎國師,還盼國師能早日到得少林。”
鳩摩智冷哼一聲,默然不語。
玄橙大師眼見事不可為,雙手合十,對慕容復行了一禮,“貧僧就此告辭!”
慕容復回了一禮,“招待不周,還望海涵!”
玄橙大師帶著少林僧眾離去。
慕容復看向廳中青城派和雪山派眾人,淡淡問道:“貴兩派來我燕子塢滋事,欺負我幾個女眷,所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