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一片空白的容顏，張天澤突然一股莫名的怒火升起。
大夏王朝，真是可笑。
堂堂人族戰神，死後落到如此田地，是何等的悲涼，若是戰神九泉之下有知，恐怕也要死不瞑目吧。
敗神族，驅妖族，天下九州，人族獨佔其五，到頭來，卻連一副完整的尊容都不允許留下。
然而，世人都有良知，眼前這旺盛的香火之氣，那些跪在雕像前面祈福的人們，就是最好的證明。
“大師，你相信戰神背叛人族嗎？”
張天澤問道。
“自然不信，眼前這些人，也不會信，但是，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背叛又如何，不背叛又如何，戰神終究為人族立下汗馬功勞，起碼在這風陵域，他永遠都是神靈一般的存在，這裡的生靈，世世代代，都不會忘卻戰神的恩情，十六年了，再追究過往之事，又有何意。”
惠通說道，但張天澤分明從他的口中，也聽出了一絲不甘。
“風蕭蕭兮易水寒，十六年前的戰神，究竟經歷了怎樣的不甘，大師可知道十六年前發生了什麼？戰神前輩，又做了什麼事情，讓王朝認定他背叛了人族。”
張天澤忍不住問道。
惠通搖了搖頭：“不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無人知曉，我只知道，戰神消失了兩年之久，再出現的時候，就傳出了他背叛人族被殺的事情，至於如何被殺，也無人提起，當年的訊息，都被封鎖了。”
哎！
張天澤重重嘆息一聲，目光落在英姿勃發的雕像之上，內心說不出的難受。
同為霸體，竟然也有著同樣的愛好，喜歡將劍背在身後，不知道為何，張天澤從眼前這雕像之上，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這大概是同為霸體的緣故吧，可惜的是，不能夠一睹戰神尊容。
張天澤走到雕像之前，重重躬身施了三禮，禮畢之後，不知道為何，張天澤一股莫名的心痛。
他聽聞過戰神的事蹟，人族的大英雄，蓋世狂人，人活一世，自當名揚天下，囂張狂妄。
同為霸體，張天澤對戰神，有著一股莫名的崇拜。
十六年的事情，在張天澤內心，形成了一個結，若有機會，他定探索清楚。
若有機會，他定還戰神一個公道。
只是，他現在實力太弱，說替別讓討公道，為時過早。
“咦？”
不遠處的惠通，忍不住輕咦一聲，因為在張天澤對著雕像施禮的時候，他竟然看到了雕像之上，閃爍出了一絲光華。
很微弱的光華，一閃而逝，那種感覺，仿若戰神顯靈一樣。
“一定是眼花了。”
惠通苦笑搖頭，一座普通的雕像罷了，又怎麼會有光華浮現。
張天澤站在雕像旁，一點一滴的看著雕像，目光中有崇拜，有惋惜，有同情。
在張天澤的心裡，這一位，才是自己真正的前輩，或者說是前人，畢竟元天大陸古往今來就出了兩個霸體，自己崇拜上一代霸體，總歸是沒錯。
天色很快暗淡了下去，前來朝拜的人，也盡皆散去了。
“施主，天色已晚，我們回去吧。”
惠通走了過來。
“大師，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這後山多待一會。”
張天澤笑道。
“那好吧。”
惠通看出了張天澤的傷感，索性自己轉身回去。
這樣的年輕人他不是第一次見了，當年的人族戰神，實在太優秀了，以至於無數年輕人，都以他為畢生偶像，即便戰神現在成為了禁忌話題，但他當年的傳說，是無法磨滅的，依舊擋不住年輕人對戰神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