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情此景,文豐內心裡充斥著一股無比劇烈的難受,眼淚都出來了,他雖然才八歲,這些事他是懂的,也見不得。
他接下來看到一幕,讓他生生憋住了這股難過的衝擊波。
那個抱著小孩子的身影,那個瘦骨嶙峋的婦女,突然慢慢的轉過頭來,披頭散髮滿眼血淚的看著文豐。
那一刻周圍一切的景象連同她懷裡的孩子都開始變幻起來,漸漸勾勒出文豐房間的樣子,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只有那個恐怖的身影和臉龐依舊清晰,正死死地盯著文豐。
“孩子,來媽媽陪你玩~”
一聲輕飄飄聲音傳進文豐的意識裡讓他一陣震盪,似乎就要開口答應要跟她去。
但是她並不知道,文豐這半年來的心結有多厲害,看到她這個樣子,文豐的應激反應一下子就告訴了自己她不是人。
在她張開恐怖的嘴巴說那句話的時候文豐的意識在震盪,也在鬆動,很快就決堤而出,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叢床上翻坐起身,他滿頭大汗的看著周圍,熟悉的房間,他做噩夢了,他為什麼會做噩夢,那麼清晰的經歷了一件事,彷彿自己曾經看到過一樣。
他記憶中並沒有經歷過這件事……
第二天開學,文豐揹著書包在熟悉的路口等啊良,他們幾乎每天都一起上學放學。
要看快要七點遲到了,啊良還是沒出現,經過的其他學生有的並不認識文豐,有的看見了卻遠遠躲開,他不明所以,但是心裡卻隱隱不安起來。
踩點跑進教室上了早讀,然後做早操文豐一直在人群中尋找隔壁班的啊良和嬌嬌的身影,一直沒有發現。
終於,文豐鼓起了勇氣在早操散了之後找到啊良班的同學問話,聽到啊良和嬌嬌的訊息。
一路狂奔,文豐逃課了,滿眼淚水的往啊良家裡跑,心中吶喊。
“不會的,啊良和嬌嬌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到底出了什麼事?難道一個月前上山摘野果聽到的那個聲音?不會的,都一個月了為什麼是昨晚?,為什麼他沒事?”
文豐一腦子的疑問,心裡亂哄哄的。
跑到啊良家門外,遠遠看到一輛救護車從啊良家開出,現在才送去醫院?
文豐心裡一陣怒火,朝著啊良家院子衝了進去。
很多人,圍在啊良家院子裡,文豐的父母也在,看到文豐衝了進來馬上攔了下來。
“豐仔,你怎麼來了?不用上課嗎?”
文豐瞪了一眼父母“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
文豐的父母一時語塞“我們也是剛知道~”
“豐仔,我知道你難過,你可以進去送送啊良,但千萬不能搗亂。”
然後領著一臉不相信的文豐進了啊良家的大廳。
大廳裡只站了幾個人,是啊良的父母爺爺奶奶還有哥哥,嗚嗚的哭著甚是淒涼。
一張涼蓆鋪在大廳的邊上,上面還有一層稻草,啊良就躺在上面,眼睛逼著,呼吸微弱,隨時要斷氣了一般。
看到這一幕,文豐再也止不住淚水大聲哭喊著朝啊良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