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崔韞覺得她事多,沈嫿忙補充一句。
“換成旁人是要被我甩臉色四次的,事不過三,可見我也體諒你。你合該著珍惜才是。”
“快點!”
見崔韞無動於衷,她催促:“我準備好了。”
崔韞神色化為無奈。
真是來克他的。
偏偏見沈嫿恢復矯情做作的模樣,他還鬆了口氣。
他沒問,只是道。
“若是不出差錯,衡州這邊最多三個月便能料理妥善。”
手裡的罪證不少了。
可越調查,卻總能挖的更深。
爀帝讓他來此,無非是調查。可沒讓他一舉將衡州這些蛀蟲一併殲滅。
他不動,爀帝更不會動。
大祁內裡早就爛的徹底。
養著一群中飽私囊的廢物,禍害百姓。一國帝王,無非手下權利被瓜分,懦弱無能不過如此。
江山早該易主了。
他說。
“待回盛京,我便將庫房,名下所有的鋪面,莊子,宅院一併列成單子。”
沈嫿倏然看向他。
明明崔韞只是起了個頭,可她好似已猜到他後面要說什麼。
果不其然,男子安撫的嗓音再度響起。
“這個世道說亂不亂,可也苛刻。生而為人,卻總是對男子過多寬容,而女娘總要矮那麼一截。一生太長,變故太多。變心的男子並不少見,你害怕也應該。”
“我到底是俗人,不如外人眼裡的高風亮節厚德載物。過河拆橋,卑劣罄竹難書的事做了也不少。可也有長處到底不風流。只鍾情一人。”
“回頭將那些一併列入聘禮。”
“我不缺錢。”
沈嫿:“全部身家都給了我,你豈不是得在我手底下討生活。就不怕哪日我不高興了,苛待你連吃飯的銀子都沒有。”
“那便是我做的不夠好,又惹你傷心了,合該任憑你處置。”
崔韞溫聲道:“身外之物能換娶女娘,也算我佔便宜了。”
他雙手奉上,只要沈嫿一分心安。
沈嫿:!!!
你這樣是真不會甜言蜜語嗎。她都要掉蜜罐裡頭了!
下一瞬,是椅子拖動地面刺耳的聲響,崔韞坐下稍稍用力,將女娘抱在懷裡。迫使她抬頭,額貼著她的。
“好久沒這般抱你了。”
沈嫿小聲:“你也許久沒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