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話?什麼你阿孃的!繡坊姓沈。”
“你日後若走仕途,繡坊誰顧著?”
即清也不知何時來的。
“沈公子。”
即清似為難的打斷:“府上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一群倚老賣老的老匹夫,吵著我們爺午休了。”
“屬下覺著,趕出去才好。”
沈族老:???
他到底不敢惹崔韞。
“這……此處同崔公子的院子隔的甚遠。”
即清冷下臉來:“你是說我們爺汙衊你了?”
“不……不敢。”
然後,一群人真的被趕出去了。
沈家門外全是看客。也全齊齊愣住。
即清拍了拍手,將掃把扔到地上。
“劉縣官三番五次請我們爺去劉家住,他在此,無非是顧著和沈公子交好。自然是不允許有些人太把自個兒當回事,過來拿喬。”
他嗓音驀地加大:“十幾個人!冒冒然入府!不如闔家全搬過來住下明搶!安的也不知是什麼心,也好意思在此充當長輩?出了這種事,沈公子到底還如今活的好好的,沈家的族老卻領著一群人過來爭奪家業,未免吃相難看了些。”
“倒讓大夥兒瞧瞧,再看看你們還有沒有臉再登門!”
看客:???
這些人,是真不害臊啊。
————
入夜。
獄內,潮溼昏暗,坑坑窪窪牆壁上是斑駁的汙漬血痕,掛著的油燈發著微弱的光。
‘噗呲’一聲,滅了兩盞。
沈雉去了趟牢房。
等他到時,沈巍已縮在角落,病痛讓他渾身抽搐。
看見他來,沈鶴文迫切的隔著木門,將手伸出去。
“雉哥兒,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算起來咱們才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沈嫿到底是要嫁出去的,再者她如今也沒事。”
看見他來,沈巍的眼中閃過淚光。
“我何時能出去?”
在他看來,沈嫿也沒出事,那薛繆煙當初是花了錢買的,屆時打通關係,出一張假的賣身契,府上處死奴婢,衙門可管不著。
沈雉一身錦袍,書生卷氣卻也高貴出塵,就這麼看著被扣著腳鏈著一身囚服的沈巍,也不說話。
牢房關著的犯人,個個蓬頭垢面。空氣裡是難言的醜惡和汙穢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