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哪裡都不對勁,去年沈嫿生辰,她穿戴的極為漂亮,羅裙,首飾昂貴的不行,梳的髮髻也精緻,你們可還記得?”
怎麼不記得。
她們當時可酸了。
可也不算意外。
酸歸酸,可審美線上,到底是差不多年紀的女娘,嘴裡不說,可心裡還是止不住的誇。
那時的周芝芝說什麼。
——浮華奢靡,縱情享樂,世上不艱辛的窮苦百姓太多了。她實屬不該,我若是沈嫿,合用這些去接濟百姓。
當時她們覺得周芝芝實在太無私了!
如今想來,只覺得可恥。
慷他人之慨。
這會兒,也不知誰說了一句。
“沈家有錢她穿金戴銀怎麼了,吃十兩,五十兩一塊的點心怎麼了?擋你路了,還是礙著你了?家境好難不成還成了罪過?”
張萩冷笑:“那也不能怪人家。誰讓她家裡清貧,說什麼也就一張嘴的事。”
“我還以為多高尚呢。”
周芝芝愕然。
她已經放下身段了,張萩為什麼還不放過她?
她眼裡蓄滿了淚。下意識去找平素和她最是親近的阿喬。
阿喬卻因上回街上的事對她早生芥蒂,當下扭過後去,和別人說著話。
鄭千喻看的正起勁。
“鬧的好!”
“往前那小白蓮陰陽怪氣的很,如今可是遭報應了。”
沈嫿饒有興致的看著。
這個世間永遠都是這樣。
周芝芝好一翻煞費苦心,才被捧高,如今摔下來不過彈指間。
耐人尋味的卻是。
在一個人站的最高時,所有人對她的要求和期盼就越過常人。
在外人眼裡這個人只有一點缺陷時,也許她的方方面面都會拿出來一件一件掰扯。所以周芝芝不能犯一點錯,但凡讓人抓住半點把柄,地下就是萬丈深淵。
可相反,若這件事若落在沈嫿身上。
吃飯怎麼了?無人會去計較。
因為,這就是沈嫿會做的事,不足為奇。
周芝芝只能好,不能差。
沈嫿差,但凡她有半點好,必將轟動一時得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