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委婉。
“你是不是這裡有瑕疵?”
“我還沒說你賊喊抓賊呢。”
鄭千喻湊上來,很小聲道:“差不多得了。下次做這種事叫上我,瞧,露餡了吧。薛夫子這會兒可是黑著臉就在那裡站著呢,這件事聽我一句勸,彆嘴硬了,先認了,下次找著機會再給她好看。”
沈嫿語氣加重:“我說了不是我。”
“你還狡辯!”
人群中不知誰推了她一下,女娘沒站穩,重重摔倒地上。
一併摔了的還有後桌硯臺,墨汁,將近一半撒在她身上。
她也摔清醒了。
當下怒。
“誰推的?”
她氣的說髒話。
“哪個鱉孫推我!”
可緊接著是薛夫子的質問。
“放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夫子這是直接給我扣上罪名了?”
被鄭鄭千喻扶起的沈嫿很不高興。
“我就說這破學院我不愛待。誰知道一屋子裡頭的是人是鬼。”
說著,她嚷著就要走。
薛夫子冷冷道:“這件事不交代清楚誰也不準走!”
很快有人堵住了門。
“剛剛就你一人在堂間,還有誰特地陷害你不是!”
“不認嗎?”
“好啊!將我藤條取來。”
沈嫿料定夫子不敢對她下手,
可女娘再厲害,如今也才八歲,難免慌了神:“鄭千喻,你去叫我阿兄!快去叫我阿兄。”
也不知誰陰陽怪氣的說了一聲。
“你阿兄來了,也得給周芝芝道歉,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他還能包庇你不是!”
而在這時,有人闖了進來。
被圍堵的女娘,倔強的不肯低頭,她髒兮兮的,衣裙染了墨汁,東一塊,西一塊的。像是被遺棄在兇險之地的貓兒。
在看見他時,眼圈驀地紅了。
他薄唇緊抿,臉色很是難看。快步而來,周身的氣場誰敢攔。
崔韞取下身上的外袍,將最要面子的女娘的狼狽遮掩。
“傷著沒?離開一下子,就成這樣了?”
薛夫子的視線落在崔韞身上。
“你也是沈家人?”
不用同在老夫子面前的恭順,崔韞這會兒神色淡了下來,極為壓迫人。
見他沒應,薛夫子權當他預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