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憤怒。
“敢爬到我頭上,嗯?”
“我不敢。”沈鶴文只能陪笑。
“我看你敢的很!”
他氣的洶湧起伏。
“那個賤人呢!”
————
沈府。
自沈巍走後,沈雉仍舊是最平靜不過的姿態,他低著頭,靜靜的吃著飯還不忘給淳筠夾菜。
兩人吃了飯,婆子上前收拾碗筷,很快退下。
屋內燈火搖曳。
“這幾日漾漾氣色好了不少,總不好整日待在府裡。從明日起,讓倚翠送她去學堂。”
沈雉突然言。
他是不想沈嫿待在隨時劍拔弩張的府上,她雖小,卻比誰都敏感。
淳筠應了,她看向沈雉的目光格外溫柔:“也好,總不能讓她整日去擾崔公子清靜。”
屋內很快又陷入一片死寂。
沈雉有很多話想說,可又不知如何說起。
“雉哥兒。”
淳筠看著對面的少年:“這些年,沈家對你期望太高,要求你這些,要求你那些。害的你比同齡人還要老成。”
“你妹妹的身子不好,阿孃慚愧,每每顧不上你,對她總要格外上心些。”
“可你是我生的,是高興或是歡喜,我一眼就能瞧出來。”
從沈雉一入內,他很剋制,可那一團火氣,分明是朝沈巍去的。
到底是長輩的事,誰臉上都無光。也許外人眼裡,沈巍是受牽連。可在淳筠眼裡沈雉反倒更像是指桑罵槐。
咄咄逼人,這不像她的兒子。
淳筠生的很美,美的宛如溫玉。這些年,歲月也沒在她身上留下痕跡,絲毫看不出來她已生了兩個孩子。
“其實……”
淳筠對上沈雉溼潤沉重的眼眸。她像是受驚的睫毛顫動,最後勉強的笑笑。
想起沈雉所言,她又何嘗看不出方才沈巍的反常。
“你直說便是。”
“阿孃……承受的起。”
屋外,月不知何時藏匿雲層,點綴的繁星也變得格外黯淡。
遠遠候著婆子,正輕聲同婢女說著話,屋內卻傳來壓抑不住的哭腔。
婆子嘴裡的笑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