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韞喝著茶,一寸不寸的凝視她,情緒並不穩定。
甚至他忍不住的安慰自己,沈嫿也許只是年幼如此這個年紀不知是非鬧騰了些,等再過幾年懂事了,就溫婉了。
且看她母親就是溫柔似水。
總要……學上幾分。
倪康坐在兩人對面,眼珠子從沈嫿身上,遊走在崔韞身上,又從崔韞身上,轉回沈嫿身上。
氣氛顯得凝滯。
“能取針嗎?”
“尚早。”
沈嫿繼續憂傷。半柱香後。
“喂。”
是女娘奶聲奶氣的嗓音。
“看夠了嗎?”
沈嫿對上崔韞的眼。
她死死的盯著他,眼裡從憤怒成了困惑,又從困惑轉為了然。
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
“我勸你不要像何儲一樣,臭不要臉的三番五次和我套近乎。”
崔韞沉重的闔了闔眼。
他也許是瘋了。
這個時候,沒發脾氣,甚至問了一句。
“何儲是誰?”
————
因為施針的緣故,沈嫿又纏了沈淳氏許久,這才得以不去學堂。
鄭千喻為此扼腕不已。
“他問你何儲?奇怪,他問你何儲作甚?”
她拉著沈嫿道個不停。
“又給你尋大夫,又住你家,哪有這頂天的好事,可見目的不良!”
她越想越不舒坦。
在他眼裡何儲可是一等一的好,誰也比不得!
再看沈嫿。
都病成這樣了,脾氣也不行,可圍著她轉的公子哥是真不少。要不是沈家看她看的嚴,只怕是情書都能堆成山了。
“那人長的可俊?”
沈嫿懶洋洋的吃著烤地瓜,想到施針就一個心煩,沒好氣道:“也就那樣。”
“現在登徒子可多了,花樣百出,還記得先前王家那個,給你送糖葫蘆,又給你送各種稀奇玩意,殷勤的不得了。”
“還有個叫童晝的,書塾裡頭還想教你讀書,故意親近你。”
鄭千喻卻是一拍大腿,情緒激昂。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