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迫感撲面而來。
繡娘中有不少人變了臉色。
“孫……孫掌事沒說要考察的事。”
倚翠蹙眉:“平素孫掌事教學就是照著那典籍來的。昨兒娘子親自去問了,正巧學到四十頁。”
有人對妝容嬌美的女娘道:“繡法之間到底略有相似,我們學的也快,教的繡法,我們也粗粗會了。可抽查實在沒準備妥當。不如改日?”
沈嫿欣賞她的膽子。
她像是聽到了笑話般,破天荒的打量過去。
“我說了今日就是今日。”
“那書裡頭全是繡法同技巧,真當我隨意塞你們的?若是放到外頭,你可知千金難買?多少繡坊想偷學?”
“我知你以前學的不是蘇繡,可你既然來這兒了,就該把前頭的學問全部扔了,從頭開始。”
“什麼粗粗會了?東間那邊的老繡娘,哪個不是背的滾瓜熟爛?之所以抽查,是我覺得沒必要刻板。”
她冷下臉時,還是極為嚇人的。
很快,有繡娘上前。
“我不抽查,能背。”
沈嫿看過去,正是上回的秀兒。
女娘敲著戒尺的手一頓。
她矜持的頷首。
“行。”
秀兒還挺緊張,尤其這麼多人盯著。起先她磕磕絆絆,再見女娘也沒盯著她,只是拿起洗乾淨的桃子,一口一口咬著,她舒了口氣,背的愈發通暢流利。
背完最後一個字後,沈嫿也啃完了桃子。
秀兒:“娘子,賞是什麼?”
沈嫿慢悠悠:“哦。”
“把兔子提走,去東次間用你適才背的繡法自己琢磨著去刺繡。”
秀兒:……好別緻的賞。
沈嫿不經意的問:“孫掌事讓你背了?”
“不……不曾,我對刺繡一知半解,能力也遠不如別的姐姐。沒回聽講也總迷糊,聽說娘子八歲就將那本書倒背如流,就想著跟您學學。”
沈嫿淡淡的視線落在適才那繡娘身上。
“看來,孫掌事沒給誰開小灶。”
這一句話,讓不少人羞愧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