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側好似又響起一道溫和的笑聲。
“你為文臣,我為武將,也是不錯的。維楨尚且年幼,更是一身反骨,我若不在,還得勞煩你幫著照看一二。”
他沒做到。
他便是連親妹妹都沒看護住。
“袁大哥。”
“姬妄野心勃勃,冷血同官家像了七分。”
崔韞:“我想,陳郡袁氏磊落。你也是不願輔佐他的。”
“那可要來幫我?”
袁少卿狠狠喘了口氣。
“忠誰?”
“三皇子姬謄。”
他的身子重新回到榻上,像個半死人般,望著頭頂上的幔帳。
姬謄?
那個質子。
崔韞:“我所言可斟酌一二,不必急著回應,回頭我再來看你。”
還沒等他跨出門檻,就聽那虛弱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我哪裡是幫你。”
分明是幫自己。
袁家不該沒落,更不該被遺忘。
崔韞撫平衣襬,留下一句:“那就好好養傷。”
出了屋,即清跟在他身後。
他腳步未停,用極為涼薄的口吻道:“他受傷被姬妄救下,此事傳去東宮。”
他想,姬甀應當得氣的跳腳了。
狗咬狗,才是有趣。
即清應聲退下,崔韞抬步朝廂房而去。這會兒女娘還沒醒。被窩裡小小的凸出一塊。
他褪下外衫,上榻將人抱住,這才闔眼。
沈嫿卻有察覺,她揉了揉惺忪的眼兒。
“吵醒你了。”
沈嫿搖頭:“我也該起了。”
他喉嚨滾動了一下。
“晚些還得出去一趟,今兒怕是還不能陪你。”
女娘嬌嬌軟軟:“哦。”
“有事尋叔母,自家長輩無需拘束。”
她踢踢被子,問:“這兩日,你去何處了?”
“見了幾個故交。”
“可有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