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韞是習武不錯,可如何能敵一群人?
這些人顯然是要殺了他,刀刀致命。
很快,雪團聽到了一聲悶哼,是刀刺入血肉的聲音。
緊跟著,崔韞身上捱了好幾刀,卻苦苦支撐,也是能耐將懷裡的雪團護的好好的。
崔韞腕間的金剛菩提手串,在閃躲間也跟著被挑斷,血紅還在發著灼熱的珠子,頃刻間顆顆掉落一地。
雪團渾身一痛,有什麼在蠶食著心臟,最後從眉心處鑽出,爬向崔韞。
它的身子同崔韞一併落地。
眉心的孔空洞洞的駭人的緊,裡頭的精血仿若早被吸乾,只留下最後一滴,恰到好處的墜在了散落的其中一顆珠子上。….
珠子仿若有光澤浮動。
崔韞的確被救下來了。
等他再醒來,姬霍卻一改救命恩人的高高在上。他手裡端著藥,神色複雜。
「珠子我已給你一併撿了。」
崔韞怔怔的看著他送上來的金剛菩提手串。
「雪團呢。」
姬霍不語,只是身子稍稍往一側站了站。
他一挪動,露出身後的案桌。
崔韞的視線一寸一寸探過去。
案桌上有一
處凸起,貓兒被白布嚴嚴實實的遮住了身軀。
沈嫿的魂魄在雪團閉眼時,不再受固執的飄出身子。她眼睜睜的看著崔韞起身,隨著他的走動,傷口跟著崩裂。
男子顯然並不在意。
「你瘋了,且回去躺著。」姬霍呵斥。
「將你救出來,我可是折損了不少兵士。」
崔韞仿若未聞,他指尖帶顫,掀開白布。
貓兒的身體已徹底僵硬。圓溜溜的眼兒此刻還睜著,卻已喪失了全部的生機。
崔韞緊緊繃著下頜。他抱住貓兒動作輕緩的將它安置在精雕細琢的鑲?小?床上。
簾鉤上的鈴一如既往的發出輕快悅耳的聲響。
少年開啟一瓶又一瓶珍貴的藥,乳白色的養神丹,赤紅的回魂丹……
這一幕場景,沈嫿見過。可再看的心境卻是大有不同,女娘心裡堵得慌。
藥丸像是不值錢似的,一顆又一顆在男子越來越冷的神色下,喂到貓兒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