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利用沈嫿,可他從未想過讓沈嫿死。
夜夜的輾轉反側,他心裡的慾念無處遁尋。他甚至貪婪的再想,州判年事已高,等他駕鶴西去後,那個時候,自己也定然坐穩了位置,誰也不能擺佈他。
他必定接沈嫿回來。
不會嫌棄她身子早就被人佔了去,更會好好的疼她。
那個時候,誰敢說一句不是。
可她怎就這般不爭氣,憑什麼就死了!
沈瞿對她又恨又惱,可天人永隔的憐惜和不捨最終佔據了一切。
他的理智一點點散去。
沈嫿目睹此人的醜惡嘴臉。她聽到沈瞿用質問的語氣道。
「先夫人留下的嫁妝,這些年被你霸佔了個乾淨。漾漾在繡坊每年的紅利分成,更被你吞的一兩不剩。」
「她再如何也是名正言順的沈家女,難不成讓她做孤魂野鬼?」
沈薛氏被這些話逗笑了。她緩緩起身走近沈瞿。
「你倒是好一番的正義做派。」
「你是大房的家主,沒你點頭,通判一事,我和你二叔再能耐還能左右的了你?」
「至於那些金銀,我拿時怎麼不見得你攔?」
「眼下出息了,就來指責為孃的不是?怎麼,從頭到尾,你就一點錯處都沒?」
她溫柔的理了理沈瞿的衣
擺。說著誅心之詞。
「你當真以為我沒瞧出來,你私下對她的齷齪心思?你時常夜裡去她的屋,以兄長之名又安的什麼心?念在母子情分上,我可是都給你瞞著。」
她笑的直顫:「沈瞿,你同我,是一類人。」
沈瞿不願再聽。他轉身就要走。
「漾漾的靈柩必須擺在沈府,出殯下葬的位置我已選好,就在沈雉墳邊上,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沈瞿的心口漲漲的。
沈嫿,你看啊,只有我,還在記掛你。
這世上,唯有我對你是真心的。可你生前為何就對我沒有一個好臉?
也許女娘含情脈脈柔順的服個軟,沈瞿沒準就硬不起心腸逼她了。
「站住。」沈薛氏把人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