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宮裡姬詩敏拿著剪子,直抵脖間,不敢往裡刺入分毫,卻如陰間的惡魔般直吼。
“他衛熙恆是什麼東西,憑他也配娶我?我不嫁她,死也不嫁!”
“父皇先前答應兒臣的,要將我許給謝珣的!他連謝珣一根手指頭都比不得!兒臣只要想到他都嫌惡心。明是兒臣遭算計,兒臣委屈!他冒犯我,合該殺了!可父皇他為何要下旨賜婚?他是不疼我了嗎?我可是大祁最受寵的公主!”
自然得到鄒後的一頓訓斥。
“謝珣?他伱就別想了!”
“這件事,你父皇如何給你兜?唯有賜婚,才能保全最後的體面。他怕只厭煩你了,自出事後,不曾來看你半眼,便是奴才都沒派人來探問。”
“你父皇已命欽天監儘早定吉時。且等著出降,旁的心思就莫想了。”
再比如
衛府上下如喪考妣。
衛熙恆癱在榻上,渾身無力。若不是眼兒在動,只怕是被吸光精氣的屍體。
“大夫,我兒如何了?”
大夫放下把脈的手,忙道:“老夫無能。令郎吃壞了身子,又勞累過度。眼下最是虧空,只怕再無法行房事,子嗣更是莫想了。”
衛熙恆通紅著眼,好似要殺人。可他沒有力氣動,渾身的骨頭都如撞碎了的疼。
早在第一次,他就有些撐不住了。偏偏姬詩敏纏著她,也不知怎麼了,他捨不得推開她又瘋了似的,飄飄欲仙。
好好的顏宓,因此只怕不會是他的妻了。然姬詩敏……他是真看不上眼!
都是那毒婦纏著她,才讓他毀了。
衛熙恆恨意滋生。
再比如
晚歸的顏宓端坐案桌前,桌上的燭火搖曳。
兩個時辰前,她在永昌伯爵府見了宣嬡。
宣嬡正收拾著細軟,她眉梢眼底仿若也有了點點笑意。
顏宓給她請了安:“我聽聞宣家姐姐要離開盛京,可是真的?”
宣嬡同她也算有些交情也私下多次談論詩詞歌賦,顏宓這般問,更不覺冒犯。
“不錯。”
她讓下人看茶。
“我的事你也知曉。萬幸孃家體恤。自和離後,登門的媒婆也有不少,可我到底是怕了,阿孃知曉我的心思,沒提再嫁的事,媒婆也一併給攆了出去。”
“我也算是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