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頭髮不錯,養的又黑又密。上回春獵我得見幾個官員,頭都禿了不少。”
顯得萬般老氣。
“你整日忙著公務,可得小心些。”
崔韞神色淡了下來。
“你若在意,不妨擔心擔心謝世子。他只會比我更思慮過甚。”
沈嫿睜大眼:“真……真的嗎?”
不免焦灼。
“他自小便是如此,該讀書的時候,就一心多用,管束我不說,還要應付科考,更不忘討好別家女娘。”
沈嫿眯了眯眼,又想起謝珣如今的身份。只怕真忙起來,比崔韞更甚,至少崔韞已在官場上立足腳跟。而謝珣得一步一步上那登天梯。
可她很雙標:“我阿兄便是光了頭都是俊的。”
說完這句話沈嫿察覺,崔韞光頭貌似也還不錯。
崔韞哂笑一聲。
沈嫿也就沒話找話。
“這暗室……有幾顆夜明珠?”
崔韞垂下眼眸,扯了扯嘴角:“二十七。”
沈嫿:??
她瓜子也不磕了。毫不猶豫轉身去摳最近的一顆夜明珠。
她很努力,也很費力。就是不敢用力。畢竟女娘的指甲修剪的很是漂亮,上頭還塗著海棠色的蔻丹。
她嘀嘀咕咕,卻也是說給崔韞聽的。
“那我得取一顆帶走。”
女娘甚至取過發上的簪子去撬。嚴肅的好似在做一件足以拯救全天下的事。
崔韞的視線莫名柔和了下來。
“沈嫿。”
他笑容牽強,言辭也跟著難以啟齒:“若我不是陽陵侯府的二公子——”
沈嫿當即側過頭,她發上的步搖一晃,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很快緊張起來:“可是朝中有變故?”
她六年前是親眼見證了崔府的衰敗。
那麼多猝不及防,那麼的慘烈。
一朝天子一朝臣,整個天下都是他的棋子。
崔韞看著她,隨後淡淡道:“隨口一說罷了。”
沈嫿也就認真的思忖一番:“你若不是崔侯,日後繡坊辦起來,我也願意讓你入贅的。
說完,她又回頭持續摳夜明珠。
“……”
所以,就徹底滿足你的擇婿標準了嗎?
很快,只聽身後‘嘩啦’一聲。
沈嫿一驚,慢吞吞將簪子別再髮間,再用手捂住臉,以艱難的姿勢小步小步朝機關那處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