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世道錯了。
將渾濁成為一種常態。這其中,又有幾個人是清醒的?
他的確意外,姬霍這種紈絝子弟,合該早就被這種風氣染指。可見那整日罵姬霍不爭氣的恭親王,將他護的很好。….
姬霍加他不應,於是萬般嫌棄:「我算是明白了,就你這樣的,沒準同默夫子是一類人。」
他眼珠子一轉,選擇為謝珣這個兄弟追女娘插兩刀。當即清了清嗓子,刻意的拿腔作調。
「你是不是還想效仿他?」
「崔韞!你怎是這種人!」
「那你說,你日後夫人若不慎暴斃身亡,你是不是——」
一語未完。姬霍的嗓音越來越低。
這是被崔韞狠厲的眼神嚇得。
那種眼神,好似再看一件死物。
差點將姬霍送走。
姬霍被害怕侵襲全身。
崔韞冷凝著臉,涼颼颼道:「禍從口出,世子慎言!」
姬霍也自知理虧,連忙住嘴。不過,可又不願意認慫,只能哼哼唧唧硬著頭皮繼續出聲:「你他孃的好凶。可老子不怕你。」
「不過就是句玩笑話。何至於如此?」
崔韞面上覆著一層厚厚的寒霜,盯著他,眸中醞釀著風雨欲來的洶湧波濤。周身的氣場瞬間森冷。
他一字一字,仿若被觸及逆鱗:「玩笑話?」
沈嫿聽到崔韞再問。
「那……好笑嗎?」
姬霍一抖,灰溜溜的跑了。
他天真的以為,溜了就會沒事了。
沈嫿貓著身子,小步小步往他身邊挪走。
「沈嫿。」
崔韞的情緒很快又被覆蓋,他深深的看著女娘的側臉,不知是安撫說給沈嫿聽的,還是刻意提醒自己:「你不會再有事。」
這幾個字,滾燙著他的一腔深情。
沈嫿心口一顫。
隨後,是冗長的安靜。
女娘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著瓷白的小臉,對上崔韞。
「我思來想去,覺得表哥長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