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領命。
然,他到底是過於天真了。
去後,他見了當地知府。要了佈防圖,同其商量作戰策略,如何攻,如何防。
可誰能猜到那些山匪同官府早已勾結。
等他察覺不對時,已是前後受敵。
整支剿匪隊全部被緝殺。
他的頭也被割了一半,再也沒法去接他的漾漾,少年的眼睜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沈雉的魂魄飄了出來。
他看著裝著屍身的棺槨被運回盛京。
輔國公蒼老了數歲,一夜白髮。
謝宜寧跪在棺槨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而輔國公夫人死活不信,非要開棺驗上一驗。
「我兒活的好好的!誰說他死了!」
「裡面不是他,絕不是他!」
「開棺!」
「我不信?我如何能信?」
棺材板被挪動,濃郁血腥味和死氣腐爛味瀰漫開來。
隨後,靈堂傳來輔國公夫人徹底的崩潰大哭。
沈雉莫名的難過。
謝珣入葬後,他就在那兒守著。不知為何,他的魂魄似受了禁錮般,無法離開墓地三丈遠。
金小將軍來過,燒了不少兵書。
春又去,冬又來,四季變化。
也不知過了幾載。
姬謄來了。
他不再是沈雉記憶裡骨瘦嶙峋的模樣。此刻一身皇袍,威嚴貴氣逼人。
姬謄靜靜的看著墓碑許久。
「你說說你,給那昏庸無道的蠢貨賣什麼命?」
「謝珣,你若是還活著,應當願意為我辦事的。」
直到,有人身子佝僂,將臉藏匿於帽兜之下的三長老為了躲爀帝追殺,途徑此地。
自授命給陽陵侯府崔韞下蠱失敗後,他躲躲藏藏苟且了數年。
三長老緩緩的看向謝家祖墳處,準確而言,是沈雉所在的方向。
沈雉心口一跳,險些以為他能看見自己。
可很快,三長老又繼續趕著路,沈雉沒法聽到他嘴裡的念念叨叨。
「我一生惡貫滿盈,不知害了多少人。願做善事為我兒添些福德,願他早日投胎,來世順遂。」
他一走,沈雉驚喜的發現,他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