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都不許進來。」
沈嫿翹著受傷的腿,在榻上很不自然的挪動,費力的單腳落地,一個不慎又將榻前茶几上早已燃盡的燭火碰到地上。
重重的「啪嗒」一聲。
倚翠在外頭不安:「娘子,您怎麼了?可是摔著了?您可萬得仔細著些,可不能再傷著腿了。」
沈嫿:「我好的不得了!」
女娘費勁的仔仔細細的翻查,好在蓋著的被褥是乾淨的。
良久,屋內窸窸窣窣,就在倚翠同即馨面面相覷,越發察覺不對勁時,屋內總算傳來女娘的嗓音。
「進。」
即馨聞言推門,倚翠推著輪椅入內。她是個本分的,入室半垂著頭,不曾隨意打量。
雙雙繞過屏風。
就見沈嫿規規矩矩坐在榻前。
女娘淡定:「我今兒早膳吃乳糕和油酥餅兒。」
倚翠無有不應:「是。」
女娘自個兒已披上了外衫,又將沾了血的墊衾一股腦抱著。
床榻被她弄的很是凌亂。沈嫿想過整理,最後越理越亂。
管不了了。
即馨一愣。
「沈娘子您這是?」
沈嫿無辜:「表哥的墊衾,同我極配。我實在愛極了,恨不得拿回去供起來上幾柱香。」
說著,她還特別願意詢問意見:「你們覺得呢?」
即馨:?
沈嫿:「嗯,我聽到了。」
即馨:??
沈嫿:「那我就不客氣了。」
即馨只覺荒誕不已,她回過神,連忙道:「舊的怎麼成,櫃子裡有新的,是同樣花色同樣布料,我給娘子取來。」
眼見她說做就做,沈嫿蹭一下單腳起身,她吃力的單腳跳。
「你說的很對,但我不聽。別管我,我就喜歡舊的。」
——
大理寺。
「大人今兒審案子時,可不比往前的鐵石心腸,見犯人渴了,還命官吏取了水來。」
主簿一早就攔住了姜兆。他賊眉鼠眼道。
「怎麼一回事?我尋思著實在不對勁。」
姜兆懶得與他多言。
「你實在是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