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兆:……
明白了,崔韞不想管周章平的糟心事,但又不想被刑部左右。轉頭扔給都察院。
也是,刑部受天下刑名,都察院糾察,大理寺駁正。三法司裡,相互牽制。
姜兆下意識認為崔韞去忙更重要的事了。
他不知崔韞只是去了一線天酒樓接人。
這邊,崔韞剛入雅間。
「崔侯。」
崔韞看過去,是裝病半月的謝珣。只見他立在窗前正擦拭著手裡的劍,光線下,刀面微微泛著白光。
「謝世子。」
謝珣收劍入鞘。
桌上的女娘睡的正熟,崔韞視線在沈嫿身上稍一停頓,就聽謝珣溫聲道。
「三皇子那邊也通知了。你既已來,那我就回了。」
「等等。」
崔韞把人叫住。
他見沈嫿臉通紅,上前探脈,見無其餘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五公主估摸著明後兩日,轎輦便入盛京。你怕是避也難避。真成了駙馬,怕是一身功名散去,再難馳戰沙場。」
駙馬,是不允許入仕的。
謝珣聞言,他語氣無比隨意道。
「崔侯倒是點醒了我。」
「戰場上刀光劍影,保不齊轉眼就沒了命,這倒是個長久留在盛京的法子。」
崔韞神色淡淡。
他卻不信。
謝珣是個聰明人,會娶了公主,甘願平庸。
謝珣卻是忽而意味深長:「武將哪有什麼好前程。崔侯覺得呢?」
崔韞眯了眯眼。犀利的看過去。
這天下無人比他更有資格回應這句話。
謝珣不躲不避,坦坦蕩蕩的對上崔韞的眼。
沒有試探,同樣沒有敵意。就好似隨意的一句話罷了,可偏偏盛京最優秀不過的兩名男子,卻在這一結論上達成了共識。
他凝了謝珣片刻,眼底化為平靜,男子沒有情緒道:「也是,武將驍勇善將又如何?天要收,一生榮光跟著湮滅。」
拼死保的是帝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