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沉只好又道:“等這事過去,不若讓姑母出面提親?”
“不急。”
“你在大理寺時雷霆手段,怎麼眼下婚事卻說不急。”
崔韞看過去。
他連荷包都還回去了,自不會同宣沉言明,他和沈嫿早就私定終身。
“她父亡故,得守三年孝。”
宣沉瞭然。
他雖是表兄,平素也沒有崔韞沉穩。可他眼下成了婚,到底該以兄長之責,同崔韞叮囑。
“既是如此,你心中有數即可。她如今在侯府,三年時間夠長了,變數也多,你既然認定,萬不能臨到頭又將女娘給耽誤了。”
崔韞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宣沉見狀,不免笑了笑。
他還記得當年,他往前時常跑去陽陵侯府久住。
那日,崔柏還在,他將片刻不離身的劍抽出劍鞘。很有做兄長的姿態。
“你二人學武也有段時日了,起來同我過招。”
宣沉吐了嘴裡的野草:“我先。”
崔韞懶懶的靠在貴妃椅上,聞言,只是抬了抬眼皮。
“又不是什麼好事,誰和你搶?”
崔柏對宣沉道:“讓你三招?”
“可別,左右讓了是輸,不讓也是輸,表哥可得給我留些顏面。”
宣沉雖這般說可趁著崔柏不妨時,挑劍偷襲。
崔柏後側,身子靈活向下而彎,手下稍一用力,輕飄飄將抵劍撥去。
交手時他有意讓著宣沉,故劍勢也溫和不凌厲。刀光劍影間,隨著兩人的動作,枯葉被攪動的唰唰紛飛。
等摸透了宣沉的功力,鋒利蹭亮的刀刃毫無預兆的抵至宣沉脖間一寸出停下。
“比之上回,有長進。”
宣沉笑:“我也覺得,上回溫家那連劍都提不動的嬌氣小娘子還取笑我來著,可不得找回些面子。”
崔韞冷不丁的哂笑一聲,他捏著茶几上的小巧點心,精緻的一口一個。
“笑什麼,輪到你了。”宣沉走過去,瞬手取了一塊。
隨即,眉跟著緊蹙,連忙灌了一盞茶:“你也不嫌膩的慌,溫以苒都沒你愛吃甜食。”
“第八次了。”
崔韞微微坐直身子。
“什麼?”
崔韞:“你今日提了八次溫家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