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吳家那邊……」
一語未完。崔宣氏擱下筷子。
「侯爺還走不走?」
————
這一夜,麻木寫在圓溜溜的貓眼上。雪團受盡了折磨。
年少的崔韞,真的是沒有一點人性!
她真的委屈極了。
不說別的,就說昨兒夜裡。崔韞帶她回了寢房。去盥洗室梳洗時。
雪團也困了,她邁著小步子回了窩。蓋起小被子。
沈嫿很累。沒過多時便睡了。
月上柳枝頭,屋內的燈盞盞熄滅。
崔韞洗漱畢,去榻前躺下閤眼,卻是如何也無法安眠。他呼吸平緩,沉靜的眸卻望著床帳。
去想這幾日發生的事。
一點一點去推敲。
也不知多了多久,他支起身子。月色透過窗格,留下一地清輝,男子下榻緩步走近視窗那處。
地上的貓窩裡,雪團睡的正熟,貓肚上蓋著的帕子
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崔韞看了片刻,毫無憐憫的抬手戳醒了她。
雪團:……
您!有完沒完!
她起床氣重,氣的張牙舞爪,偏偏少年郎沒有丁點愧疚。他只是順著她炸開的毛,輕輕去撫。隨後薄唇動了動。
「我難眠,雪團大抵也是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我都睡著了啊!
你沒看見嗎!
崔韞沒瞧見。他掌燈後,又一把提著雪團的後頸,徑直去了書房。
他一邊走,還不忘一遍晃說:「還早。」
貓兒瑟瑟發抖,深恐被丟了出去。
她想念以後的表哥了!
偏偏他說不出一句話,張嘴發出的只是奶奶的貓叫聲。
入了書房後,他將沈嫿放到案桌上。便投入的去看書了。
正巧案桌上扔著一本翻開的書,雪團將腦袋湊上去。試了試高度,正好當枕頭。
她閉眼,醞釀睡意,舒服的哼唧一聲。滾了一圈後又順勢抱著一旁扔著的狼毫。
崔韞聞聲看過去。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他記得前朝有位夫子養了一隻猴兒,很是機靈,平素上課都在學堂內待著。不吵不鬧,時間久了,都能認字。
而他的雪團都能聽得懂人話。自然比那猴兒聰慧。
他凝了雪團很久。忽而心血來潮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