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為顏娘女娘,在吃喝用度方面顏家從未虧待她。自該為十餘年的錦衣玉食作回報。
可她聽到謝珣的聲音後,短短一瞬,卻難受至極。心口處好似有什麼在爬,蠶食著她所有的理智。
顏宓輕輕吸了口氣。
她對上沈嫿的眼。
一字一字說的很是艱難。
“是輔國公府的謝世子。”
沈嫿:!!!
她下意識捏緊手裡的燈籠。眉梢有喜色衝破束縛。
“他回來了?”
“前日就回來了。”
沈嫿笑容稍稍凝滯。
那她怎麼不知情?崔韞更未同她提及此事。
沈嫿看見顏宓小幅度的頷了頷首。
她看向影五。
影五默默的轉頭去啃雞腿。
女娘便激動的扒拉著假山邊沿,就要伸出頭去探。
烏漆麻黑的一片。卻能聽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沈嫿提起紅燈籠,等人走近了,便依稀判出熟悉的輪落。
是崔韞。
沈嫿驚訝:“你怎麼也來了?”
崔韞渾若不在意另一處的動靜。
“阿嫂說你未曾吃藥。”
沈嫿聞到了空氣裡熟悉苦澀的藥香味。沉默片刻,慢吞吞將腦袋給縮了回去。
崔韞沉靜道:“我特地送來。”
“喝吧。”
沈嫿抿唇。
她說:“你給影五吧,我晚些再喝。”
崔韞自然不信。
“你是想倒了。”
沈嫿:……倒也不用說出來。
“你若是再給月季盆栽倒藥汁,你的病不見好轉,怕是月季也得被你澆死了。”
沈嫿:……
不過是一株月季罷了!
“月季難養活,也有病美人的稱呼。它喝些藥沒準還強身健體了。”
沈家漾漾也是好心!
崔韞:“所以,你便同它惺惺相惜了?”
女娘抗議滿滿:“我待會要去用膳的。”
“藥正巧是飯前喝的。”
“喝了就吃不下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