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阿爹沒收到指令,便是天家的意思,如此,更不必為此入宮遭受白眼。」
姬紇倒是難得清醒。
「再則,自行修葺妥善的訊息傳入宮中,有心之人再做主命工部來修葺,保不齊又是一樁戲弄天子,將整個工部耍的團團轉的罪名。」
沈嫿去抱膝上的暖爐。
有心之人,指的便是皇后了。
沒有人心疼姬謄,也無人能為他做主。
不說前頭姬紇所言,怕是姬謄還會被眾人職責。
——不就是晚些修葺,竟連這點苦頭都吃不得。
一句話說的輕巧,可如千斤重,足以剜心。
這種罪不遭在自己身上,到底無法感同身受。
畢竟,誰讓姬謄沒有金尊玉貴的命格。
姬紇一來,顏宓便要起身行禮,他沒那麼多規矩,當即免了。
「呦!沈妹妹!」
姬紇環著手,親暱又浪蕩的喊了一聲。
「早知三皇子府如此熱鬧,我早就來了。」
沈嫿側了側腦袋:「王爺做主將那些奴打一頓,就更熱鬧了。」
姬紇:……
他覺得沈嫿沒安好心。
他點了點姬謄:「棄皇子。」
隨後,坦然又清醒的指了指自己。
「棄王爺。」
「我和三哥誰也不比誰高貴。」
「那些哪裡是奴才,一個個狗眼都頂上天了。」
說著,他幾步走近去看桌上的銀子。
「若用你的銀子,怕是我三哥連最後的脊樑骨都沒了。」
韋盈盈蹙眉:「這是我一點一點自個兒攢的。」
又不是外人。
「那又如何?」
姬紇的態度比誰都堅決:「韋娘子,同你實說了吧,日後我三哥再不堪,也不會動用你的嫁妝。那是最沒本事的男子才做的,丟人!」
「我給他的銀子,他都未收一文,我和他是兄弟,比誰都親厚。何況是你?」
說完,他扭頭:「是吧,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