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告辭了,蹭蹭蹭上馬車。絲毫看不出時間是重症未愈的人。只聽她發號施令。
“成貴快走,去搶小鬼的名額。”
崔韞親眼目睹車輪滾動,他的心口早已沉寂枯涸。已是許久未見如此鮮活的生命了。
明明命不久矣,唯有等死的份,一個嬌柔做作的女娘,不該日日以淚洗面?為何沈嫿反將每一日過的異常精彩。
這晦暗的人世間,難到有那麼值得留戀的嗎?
反應過來的崔絨憤怒:???你是人嗎是人嗎是人嗎?
“二叔!走。”
回應她的,是男子若有若無的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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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兩名瘟神,掌櫃衝老頭一頓斥。
“你說說你應什麼?那種要求我活這麼久頭一次見!你也不嫌麻煩。”
老頭笑意收斂,他也絕非是吃素的。
“陽陵侯府的侯爺,御前紅人大理寺卿你能拒?”
“這種活我就樂意接,怎麼,你辭退我啊!”
說著,他大搖大擺的回了內室做圖,管事挫敗的長吁短嘆。
姬紇同姬霍便是此刻來的。
姬霍心口怦怦跳,險些連道都走歪了。激動連連:“那小女娘你認識?我閱女無數,假以時日,她定然美的驚人。”
“都說那顏家女娘溫婉美如玉,她,我是沒法肖想了,也無緣分,可方才那個嬌氣又懵懂,也不知……”
掌櫃聽見動靜連忙上前迎。
姬紇心事重重問的艱難:“適才走的兩人,來此所為何事?”
“自然是貴人關照小店生意。”
姬紇想到沈嫿的身子,不由擰眉。
這些日子他忙的熱火朝天,還時不時抽空跑去陪姬謄用飯,甚至罰了他府上不盡心的奴才,只為讓姬謄過的稍微好些。
實在抽不出空去見沈嫿。
沒想到!
她已嚴重到如此地步!
他轉頭,沒好氣的打斷姬霍的幻想:“我沈妹妹都準備入土為安了,還假以時日?”
“你個花花公子,可別往她跟前湊!”
姬紇扔下一枚金錠:“掌櫃,勞你費心了。”
掌櫃雖不知姬紇何身份,可見他氣宇軒昂,絕非尋常之輩,即便愁的很,也換成一張笑臉。
“小的必須上心,不止是侯爺的,就連沈娘子的,也不敢缺斤少兩,壞鋪子聲譽。”
姬紇剛要頷首,可抓住某個字眼。
他不可置信的險些腿一軟。
“你說什麼?”
崔韞也要?
這種事上,他湊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