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母子再噁心,也比不得眼前這些陰險狡詐恨不得將阿爹一生的基業心血佔為己有的宵小。
她側頭看了眼倚翠,倚翠會意,連忙將那塊成色平平的玉珏不客氣的送還何夫人面前。
“娘子那些首飾裡頭,最不起眼的便是此玉珏了,可畢竟是何家定親時留給日後新婦之物,也只好一直扔在角落積灰。”
“今日,何家若不來退親,改日娘子也要上門歸還的。”
她是沈嫿跟前伺候的,所言自然傳達沈嫿之意。
何夫人臉色沉了下來。
沈嫿對此微微一笑。
“左右不是好姻緣,我也不能入了何家這種虎狼窩不是?何夫人將信物收好了,此後,兩家再無瓜葛。”
何儲心下一緊。若沈嫿不答應也就罷了,可沈嫿恨不得同他立馬撇清關係,導致他心下空落落的,他深深的看了沈嫿一眼,上前行了一禮。
“何某實在慚愧,只望沈娘子另覓良婿。”
嘖。
裝什麼君子呢。
前世的何儲也是這樣。退婚時說的那般好聽。
可無人時卻堵住她的路。
——漾漾,那是母命,為人子孝我不得不從,可我心裡只有你,你再給我些時日。
再後來,他火速和別家女娘定親。風光無兩時,又來尋她。
——漾漾,我也不想的,我對那周家娘子並無私情,我求阿孃了,她也允你入何家,雖是妾室,可在我心裡,你才是我想娶的人。
沈嫿只覺得膈應。
往前如此,現在亦如此。
至於良婿,她這不爭氣的身子能活幾年都是未知。
沈嫿是不想嫁人了。不耽誤旁人,也只想將全部精力花在沈家。
她淡淡瞥了何儲一眼。
“我往後如何暫且不提,何公子不如琢磨琢磨,今日之事一旦傳開,這豐州城內,哪家捨得將女娘託付何家。”
她啊,自己不好,也見不得旁人好。
何儲眼眶一紅,仿若他才是那個無辜被棄之人。
何夫人面上抹不開,目的達成,也不願多留。
“同她費什麼話,儲哥兒,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