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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子航和夏羨就去了仕蘭中學。
楚子航給出的理由是繼父提過的事情他從來不想拖延。他不知道曾經在哪兒聽過,繼子和繼父的相處是有說法的,既不能太逾越,又要顯得自然;既不能諂媚,又要表現出重視。
校長辦公室裡,已經年過五十的校長頂著啤酒肚坐在辦公椅上,夏羨和楚子航則坐在他對面,像極了電影裡那種歸來的榮譽校友在談捐助多少個億的專案。
然而現實是楚子航提了些繼父交給他的白酒和茶葉,已經被校長收了起來。
“子航啊,你們學校那邊給咱們仕蘭發了你的獎學金情況,而且還感謝我們提供的優秀生源。”校長也在笑,好像所有跟楚子航說話的人都會笑——的確,這樣優秀的孩子擱誰面前會不滿意呢?
楚子航和夏羨對視了一眼。
卡塞爾學院在現實中的各方面派頭都做的很足,也得虧如此,誰也看不出它的真實面目,明面上它就是一所和芝加哥大學的聯誼學院,跟常青藤不相上下。
但要說名氣,其實校長會這樣給面子很大程度也是因為楚子航,不僅是他的成績,還有他繼父的身份。
所以其實今天校長連跟在楚子航身邊的夏羨名字都記不得了。
“校長,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們就先走了,不耽誤你工作。”楚子航站了起來。
“馬上放寒假了,事情的確不少,”校長也站起來送他們倆,“但今晚有咱們學校的春節聯歡晚會,你要不要上臺講幾句?我可以安排一下,就當是...優秀學長返校演講!”
對仕蘭中學上三屆下三屆的人來說,“楚子航”是個符號,始終遠在天邊。
最近一次的春節晚會上他表演大提琴獨奏,在舞臺中央拉完一曲辛德勒的名單,臺下的人們還沉浸在樂音裡暗贊說這本事簡直上得春晚啊,楚子航已經收拾好琴箱,鞠個躬下臺去了,只留個修長的背影。
但自從楚子航畢業後,就很少有人如此吸引全校師生的眼球了,春節晚會倒是乏味了許多。
“不用了。”楚子航搖頭,“我們還有事。”
校長面露遺憾,但也表示理解,把他們送到辦公樓的樓下才戀戀不捨地目送他們離開。
兩人繞著校園走到仕蘭中學的操場,夏羨突然指著其中一個籃球場,“咱倆第一次見面是在那兒吧?”
楚子航點頭。和夏羨的相識他記憶尤其深刻,畢竟這個在當時本以為只是萍水相逢的人卻一起遠渡重洋,還算是一起出生入死過。
這時,一個穿著明顯不合身禮服的男孩抱著一堆裝飾晚會現場的道具從兩人的前方跑過。
一邊跑還一邊用唯一一隻能騰出來的手拉著快要掉下去的褲子。
楚子航一愣。
因為他認識這個男孩。
“好一個衰仔。”夏羨在他旁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