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穿著狩獵禮服,是馬背運動領域中禮儀級別最高的外套,燕尾式的剪裁匠心獨具,經典且厚重的塔特薩爾馬場格紋呢布料讓他在視覺上帶來了強烈的復古感。
夏羨的身材並不如安德斯那樣高大顯眼,但得體的穿著讓他顯得修長勻稱,有些長了的黑髮在昂熱派來的“全能裁縫”手下還修剪了一番。
“校長的審美是不是有些太古典了?”夏羨左手插在褲兜裡,像一個桀驁的東方貴公子,與他外形的紳士氣質完全衝突,“總感覺怪怪的。”
除了負責簽到的獅心會幹部以外,諾頓館裡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
一個女生突然從他背後走了出來,站在他的右手邊。
黑色的長裙、紅絲綢小襯衣,暗紅色的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蹬著十厘米高的高跟鞋。
“我倒是覺得挺適合你的。”諾諾斜著眼看著夏羨懶散的站姿,“但這麼正式的場合,你能不能把腰挺直?”
“這可不是我想來的。”夏羨無奈道,但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還是挺直了背。
“你欠我一次...”諾諾說。
“什麼?”夏羨一愣。
“那天你答應我一起去芝加哥,”諾諾突然伸出了右手,舉在右前方的空中,“然後你跟楚子航出去執行任務就花了半個多月,算不算欠我一次要求?”
夏羨這才想起了那天雨幕裡這個眼睛發亮的女孩嘴裡唸叨著的“我要去芝加哥,有人願意跟我一起去嗎”。
“這麼多人盯著...”夏羨清了清嗓子,“要不我們先進去了再說話?他們這是忙啥呢......”
“邀請我跳舞。”諾諾打斷了他,“就當你彌補那一次食言了。”
夏羨微微瞪大眼睛。
今晚在場的所有女生沒有穿黑色長裙的,一水的月白色或者淡紅色,只有這個紅髮女巫般的女孩套著如同參加葬禮的黑裙,卻又讓在場的所有人移不開目光。
音樂突然開始了。
前奏是古老的《西西里舞曲》,源於十七、十八世紀的義大利西西里島,速度徐緩、曲調抒情。
“兩位,如果不想跳舞,請離開舞場。”獅心會的幹部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這兩人還站在最顯眼的大門前,不少人因此對其竊竊私語,議論著他們。
“好久沒有跳舞了。”夏羨聳了聳肩,眯起眼笑道。
他也舉起左手,放在諾諾的右手下,掌心向上,卻沒有觸碰,低聲說:
“女士,可以請你跳支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