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對於岑寅生在燕京醫療圈子的人脈還是很相信的,岑寅生本就是全國比較有名的神經內科專家,而且一直在燕京醫院掛職,雖然不是燕京醫院的在職專家,但是這種掛職專家的權威卻往往要大一些。
岑寅生的名氣雖說比不得謝志坤之前讓林源看的那個單子上的幾位權威導師,但是卻絕對是一流專家,正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群分,相信以岑寅生的層次,認識同等次的血液科專家應該不難。
掛了岑寅生的電話,林源就走進了部,部裡面王佔軍正陪著楠楠說著話,有著王佔軍陪著,楠楠的情緒看上去很不錯。
林源也拉了一張凳子坐在邊上,一邊看著王佔軍和楠楠說話,一邊想著對策。
再生障礙性貧血在中醫中其實同樣有著記載,中醫中把再障稱之為“血枯”、“血癥”、“虛勞”、“血損”等。
中醫典籍素問·腹中論中就有:“有病胷脇支滿者,妨於食,擦則先聞腥臊臭,出清液,先唾血,四支清,目眩,時時前後血岐伯曰:病名血枯。此得之年少時,有所大脫血,若醉入房,中氣絕,肝傷,故月事衰少不來也。”其中說的其實就是血枯,也就是再障。
同時李時珍本草綱目·主治二·婦人經水也有:“經閉:有血滯,血枯”這樣的說法。
只不過正所謂術業有專攻,林源雖然也算是醫術功底紮實,但是對於血枯這種疾病的治療卻也不是多麼在行,同時中醫治療再障也確實比較欠缺。
林源坐在邊上正想著,部門口走進來一位推著推車的護士,推車上面放著藥瓶,很顯然又到了給部患者吊針的時候。
看著推著推車進來的護士,原本正在和王佔軍說話的楠楠當下小臉就變了,嘴角一癟,已經快要哭出來了:“爸爸,我不打針,楠楠不打針。”
“乖,楠楠要聽話,打了針就可以早早康復,早早回家,到時候爸爸給你買好多玩具。”王佔軍安慰著。
“楠楠不打針,也不要玩具,爸爸帶楠楠回家好不好,楠楠最乖了,已經不生病了,也不難受了。”楠楠輕聲說著,三歲多的孩子,口齒還不是很清晰,但是話語林源卻聽得懂,不由的心中一揪看向楠楠道:“好,那今天就不給楠楠打針了,不過等會兒要給楠楠檢查,楠楠必須配合,好不好。”
楠楠一聽不用打針,急忙點頭,看著林源的目光中也帶了些許親切。
“林醫生......”王佔軍看向林源,這說不打針就不打針怎麼可以。
“放心吧,眼下楠楠的情況估計醫院這邊還沒有針對性的治療方案,等會兒就有專家前來檢查,今天的針不打也就不打了。”林源笑著道。
看著護士推著車走到了楠楠的病床邊上,林源這才對著護士開口道:“護士秀,這個病床今天暫時就不打針了,我們已經聯絡了專家,等會兒會有人過來檢查。”
護士聞言一愣,看了林源一眼,慢吞吞的開口道:“你們說不打了就不打了,這藥物已經配好了,不打了誰買單,再說了,今天的針不打,患者出了意外誰負責?”
林源眉頭下意識的一皺,他好歹也在醫院幹過,對於醫院的情況還算是比較瞭解的,雖說治療病人期間大多都是醫生們說了算,患者家屬一般都會配合,但是真正做主的其實還是家屬。
一般情況醫院換藥,或者增加新的藥物,治療方案有著新的變化,醫院都要給患者家屬打招呼的,徵求患者家屬的同意,一方面畢竟出錢的是患者和患者家屬,醫院胡亂加藥,到時候結賬必然鬧矛盾。
二一個,患者家屬也要根據自己的家庭情況瘍最好的治療方案,特別是一些慢性豺者長期綴的並,患者家屬一般都不會瘍太過昂貴的藥物。
而且患者家屬也有自己瘍醫生的權利,現在社會看膊有走後門的,一些有關係的患者就不怎麼相信看床大夫,也不願意等著醫院安排,而是自己聯絡醫院專家。
剛才林源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自己這邊已經聯絡了專家,那麼這個專家必然是燕京醫院的專家,那麼就不存在轉院或者胡亂請外面醫生插手的問題,沒想到這護士的態度竟然如此不客氣。
楠楠的情況不怎麼好,林源也懶得和護士計較,淡淡的道:“今天藥物可以算在單子上,醫藥費我們照出,至於責任自然是我們承擔,作為患者家屬我想這麼一點自主權我們還是有的。”
“這件事不要和我說,去直接和周醫生說,我只是負責掛針的。”護士依舊不緊不慢的道。
聽著對方淡淡的話,林源頓時有些火大,站起身道:“你這是什麼態度,作為護士就是這種態度對待患者的?”
要是在其他地方,林源或許還不會如此火大,然而在醫院,作為醫生,他就很見不得同行對待患者不客氣,冷冷冰冰,趾高氣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