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林歡喜得看著劉氏,劉氏含羞帶嗔的香頸低垂,完全一幅準備進入洞房的新婚燕邇小夫妻模樣。
邊往家走,劉氏邊疑惑的問明月道:“明月,你不會是故意給你明朝哥下套兒吧?要不然咋就那麼巧?明朝賭輸了銀子,讓娘改嫁還債?說好了,咱可不能算計人,尤其是跟老宅,雖然你爹沒了,但還是老殷家人,別跟你大伯、二伯和小叔家耍心眼。”
這個傻孃親,還真是一隻呆頭鵝,人家殷金上門偷她銀子,宋氏動手打她兒子,殷明朝罵她罵得汙言穢語,她竟然還護著這群比仇人還狠心的所謂親人!!
明月嬌嗔的拉著劉氏的手,撒嬌道:“娘,那柴啟是啥人?我能使喚動?那賭場是啥地兒?我能進去?我有三頭六臂還是神通廣大,能親自動手算計他們?!不過,用三十兩讓你改嫁確實是我的主意,娘,你若是真不想嫁給韓伯伯,我這就找我奶說去!來得及!!!”
劉氏急得一把扯住佯裝要回老宅的明月,看著明月似笑非笑的眼,知道女兒這是存心逗弄自己,面子上掛不住,佯裝氣惱道:“懶丫頭,還不快回家做飯去!今天松兒可是要回來的!!!”
幾人回到家中,李老伯已經架了一輛牛車到了三房,松兒眼睛雖然腫成了桃,但精神還是很不錯,一下子撲到劉氏懷裡,嬌聲嬌氣道:“娘,你幹嘛去了,我餓了。”
明月一把扯過鬆兒,颳著小不點兒的小鼻子,又指了指松兒的小牙齒道:“是真的餓了?牙上的肉末子是咋回事?是不是想娘了不好意思說,反倒說自己餓了,讓姐姐先摸摸小肚兒鼓不鼓!”
明月做勢要摸肚子,松兒一閃身躲開,用舌頭舔淨牙上的肉沫沫,嘟著嘴嗔道:“大姐,別戳穿松兒好不好?松兒是想孃親了,男子漢不能撒嬌的。姑爺丈給我剛剛買了兩個大肉包子吃,吃得可飽了,他自己只吃雜麵饃饃。”
明月感動的走到李老伯面前,李老伯則不好意思的撓著本來就不多的頭髮,掀開牛車上的苫布,指著紅豔豔的辣椒串子道:“我二侄子在鎮遠鏢局當鏢師,路子廣,認識人多,我託他幫找的門路,在陳安縣找到了一個雜貨鋪,前年囤了不少幹辣椒,趕上前年莊嫁欠收,辣椒沒人買,一囤就成了陳貨,更乏人問津,我一尋思,這辣椒陳一年,除了顏色差點,味道一點兒也沒變,就用了五文錢一大串全都包圓了,一大車不到一兩銀子,你看,中不中?”
明月欣喜的看著紅辣椒,本以為難找的東西,竟然運來這麼多,陳辣椒雖然不夠新鮮,但做成鹹菜絲毫不影響口感 ,明月從身上拿出十二兩銀子,交到李老伯手裡道:“李老伯,這是明天的運費和收辣椒錢,如果有賣白菜、蘿蔔的,也幫我多收些,價錢如同辣椒一樣,一斤多出五文來,算是您老的報酬。”
李老漢臉脹得通紅,想接又不敢接,被明月硬生生塞到了手裡,大家一齊動手,將鹹菜罈子紛紛搬上了車,李老漢是個恨活計的,連午飯都沒留下來吃,直接趕著牛車回了縣裡。
......
再說柴啟,憑白得了一百兩銀子,心情分外的舒暢,回到縣裡,正是晌午時分,帶著兄弟,找了陳家賭坊的陳伶一起到珍味坊揮霍。
此事,明月是始做俑者,柴啟是執行者,陳伶是配合者,再加上許二這個豬隊友,這幾股力量冥冥中擰成了一股繩,有勁兒一起使,殷明朝想不栽都難。
說來此事柴啟也是抓邪乎氣,拿魏知行無可耐何,便想著找許二的氣,殷明朝被殃及了池魚。
幾人吆五喝六的划著酒令,喝得不亦樂乎,柴啟突然臉子就落了下來,哀聲嘆氣了。
陳伶不明其意,狐疑問道:“柴狼,殷家的銀子得了, 許二也被你砍了左手,以後老老實實的專心給你做豆腐,你還有啥愁事不成?”
柴啟將酒一飲而盡,眼睛盯著桌上的菜餚,卻是食不知味,惱恨道:“陳老疙瘩,老子謝你幫俺懲治了許二那個鱉三,只是老子心裡窩囊得很,不知何故得罪了京裡來的官爺,活脫脫一個魏閻王,讓老子打碎了牙往肚裡咽,看中個小娘皮又是他護著的,讓老子怎麼不窩火。”
陳伶嘻嘻笑著夾了一口菜,笑道:“豺狼,你咋忘了你是咋發的家?殺人越貨、坑蒙拐騙少幹了?啥時候這般規矩起來了?咱依靠衙門、通個門路是不假,但咱也不是衙門的龜兒子是不?表面裝孫子,背地裡咱能當爺爺!滾他個魏閻王,咱給他收拾得服服貼貼!花他的銀子,睡他的娘們,打他的老孃,他能怎的?!”
柴啟呵呵笑著,說的也是,表面上咱不敢惹,背地裡蒙個頭打一頓,搶個銀子,睡他女人,他能有證據說是他乾的?想起白天那個小農女,就像小貓一樣,撓得他疼是疼了點兒,但也是癢癢的挺特麼舒服。
二人喝得酣暢淋漓、不醉不歸,出了門還喊著“老子夜夜當新郎,斬殺烏龜活閻王!”般的鬼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