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瀾就坐在離他們不遠的椅子上,這五個字她聽得清清楚楚的,她終於低下頭,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腳。
“誰撞到辰辰的?”陸予騫身邊那個女人開口問道。
有人往蔚瀾這邊指了指,她站起來,還沒等她走過去,公司給她在桐城安排的助理張航也趕過來了:“蔚經理。”
蔚瀾看了年輕的男孩一眼,點點頭,邁開腳步走過去,彎腰致歉:“很抱歉,是我開車不小心,我願意承擔所有的費用和責任。”
女人打量了蔚瀾一下,張開紅唇緩緩地開口:“你以為事情就這麼簡單?”
她話音剛落,手術室的大門再一次被開啟,醫護人員將病床推了出來,躺在床上的是個約三四歲的小男孩,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
陸予騫跟著離開,只留給他們一抹涼薄英挺的背影。
“予騫!”楊佳音沒有心思再去管蔚瀾,對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見他沒有理會自己,她便匆匆的跟上去。
直到他們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張航才出聲:“蔚經理,剛剛我去問了,那孩子他沒什麼大礙,只是腳踝受了點傷。”
002、該死的陸予騫
見蔚瀾在沉默,張航以為她沒聽到,又道:“蔚經理?”
蔚瀾點點頭,捏了一下眉心骨,淡淡的瞥了張航一眼:“我知道了。”
“剛剛那個好像是陸予騫,蔚經理,陸予騫你認識麼?”張航臉色擔憂,眉頭微皺的說了一句,沒想到蔚瀾撞到的是陸予騫的兒子,在整個桐城,誰不知道陸予騫?
這座城市第一豪門家族陸家的唯一繼承人,坐擁整個陸氏江山,傳聞他手段狠辣,不知踩了多少人的屍骨往上爬,所以才能用短短几年的時間在盤根錯節的陸家爬的最高。
蔚瀾轉過身沒有說話,陸予騫她怎麼會不認識?哪怕這幾年她在國外刻意去忽視所有來自於桐城的訊息,但是陸予騫這個名字,還是像魔咒一樣的出現在她耳邊。
她知道陸予騫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他如今的身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張航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蔚瀾好像沒有什麼心情,便轉移了話題:“蔚經理,因為你將要留在這裡工作一段時間,公司給你安排了住處,你也累了吧,我先送你回去收拾東西再送你去住處,這裡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麻煩你了。”蔚瀾點了點頭,昨天剛到桐城,公司給她配了車,今天本來是開車去看她父親的,回來的路上出了事。
那小男孩忽然從路邊衝出來,就是為了撿一個氣球,當時蔚瀾已經及時剎車了,但是沒想到還是來不及,撞到了他。
兩人走出手術大樓之後,有交警上前,出示了一下證件:“蔚小姐,請跟我們去一趟警局。”
因為之前他們已經過來做了記錄,張航道:“警察先生,這件事不是我們蔚經理的責任。”
交警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道:“是不是她的責任,我們自有定論。”
“算了,我和他去一趟。”蔚瀾擺了擺手。
……
蔚瀾原以為自己過去警局只是交代一些事情,很快就能離開,怎麼知道,竟然在這裡整整待了一夜!
這樣一件簡單的交通案件怎麼可能會被扣在警局一整夜!這件事肯定和陸予騫脫不了干係!
桐城現在處於夏天,蔚瀾離開警局的時候,天色已經泛白了,一夜未睡,眼睛痛頭又昏沉,她咬了咬牙,暗罵一句:“該死的陸予騫!”
竟然害她在警察局待了一夜。
張航已經在外面等著了,看見她出來,連忙上前:“蔚經理,累不累?我送你回去休息。”
蔚瀾點點頭,一整夜未睡,她現在只想回去好好的休息。
他們的車剛離開,一輛黑色的賓利從警察局對面開出來,緩緩地駛向路面,坐在駕駛座的男人透過車前鏡看了一眼後面坐著的男人。
陸予騫修長乾淨的手撐著額頭,薄唇輕抿:“之城。”
“陸總,請吩咐。”
蔚瀾他們的車還沒走遠,陸予騫眯了眯深邃的眸子,眸光從車窗外轉回來:“弄清楚蔚瀾回桐城做什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