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只見謝遠負手而立,站在一處牆垛後,而他的身邊,放了十多架古琴,見蘇容等人上來,謝遠也沒問蘇容何時醒的,怎麼不好好養傷竟然來守城,她身為王女,這是她的責任,她也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她只要能爬得起來,必須該這麼做。
他對蘇容等人道:“你們來的正好,趕緊把琴譜都看一遍,讓我們計程車兵都喝一碗昨日我讓人熬的靜心凝神穩固心脈的藥,然後我們一起,彈奏我自譜的那曲《兵下曲》。”
“一起彈奏?”張運一愣。
“對,兩個人彈奏,琴音擴的不夠遠,力度也不夠,但若是幾架甚至十幾架琴音合在一起呢?”謝遠道:“否則,真沒別的法子了。”
鳳凌眼睛一亮,能不捨生取義殺身成仁,他也是不想帶著自己的兄弟們去壯烈就義的,立即說:“先生好主意。”
對啊,若是將這曲擾亂人心的《兵下曲》再加一倍甚至幾倍的力度呢?
蘇容也贊同,“那能不能趁機再毀了外面的攻城炮?”
“這個不好說,就看我們自己人,能不能承受得住這曲《兵下曲》了。”
蘇容對鳳凌道:“先點齊人,不要用激烈慘烈的法子,拿上好的兵器,一旦我們的人覺得能抵抗得住,便趁機開城門,去毀那四面攻城炮。我與你們一起。”
鳳凌頓了一下,“姐,我帶著人去就好了,您不要與我們一起了,您的傷太重了,您不適宜再破力揮劍斬攻城炮,您若是加重傷勢性命不保出了事兒,我們最後哪怕毀了攻城炮,也是枉然。”
夜歸雪在一旁也道:“我與鳳凌,帶著隱月一起,王女的確不宜再涉險。”
蘇容看著她,“你也受了傷。”
“但我的傷沒有王女的傷重。”夜歸雪道。
謝遠在一旁說:“行了,就按照歸雪所說,這樣吧,小七留下,你是王女,該你做的你做,不該你做的,不能強求。”
蘇容只能同意,“好。”
於是,謝遠、蘇容、張運、江逐,再加上張茂,也只五個人。
“還有懂音律的嗎?”張運問。
蘭芝與碧青上前,看了一眼曲譜,齊齊搖頭,她們擅長的是藥理,曲譜雖也學過些,但這個曲譜太難了,她們做不到短時間記住且一絲不差地彈奏出來。
“我算一個。”沈怡挺著大肚子,上了城牆。
她之所以能夠受大梁皇帝的寵,成為寵冠六宮的珍貴妃,自然不單單靠美貌,琴棋書畫,她也是精通的。
蘇容點頭,“行,算師姐一個。”
沈怡湊過來,與眾人一起研究速記曲譜。昨日章大夫給她喝的保胎藥,十分有療效,如今小腹不在墜痛了。
六架琴音,已是昨日的三倍。但謝遠卻覺得不夠。昨日的琴曲,大魏人肯定也會有準備,必須要足夠的震懾力,才能衝破大魏用某些法子堵住耳膜。他務必要讓這些人堵住耳膜沒用。
誰說一個法子,不能用兩次,甚至三次了?
謝遠吩咐,“再找人,最少再來兩個人。”
既通音律,又能本身抵抗得住這琴曲的人,並不多。其實,夜歸雪與鳳凌,都能做到,但他們要帶著人去毀掉攻城炮,周顧也能做到,但他如今發了高熱,昏迷不醒。
“我可以,謝先生,再加上我。”子夜上了城牆,他自小跟在周顧身邊長大,自然不止學的武藝保護公子,也精通六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