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如果就這樣走了,她真的好怕婆婆撐不住,婆婆會倒下。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蘇雪淚眼婆娑轉身,婆婆走過來就問老爺子怎麼樣,看那著急的樣狠不得衝進去。
蘇雪勸婆婆:“不會有事,坐下等等。”
坐下來時,蘇雪的雙手握著婆婆的手,就這婆婆時不時冒一句:“都賴我!都賴我。”
那皺眉,撇嘴的樣子,就像個委屈的孩子。
看著蘇雪和她婆婆愁眉苦臉,呂強這種事兒沒經歷過,只能愣坐在旁邊,彎腰低頭看著地面發呆。
門一開的間,三個人齊刷刷站起來。吳波媽急的就問老伴怎麼樣?
大夫理解家屬的情況,就講現在給病人打了鎮痛藥,痛是止住了。等會好了,把開的藥給吃了。
吳波媽一聽打了針就不痛了,問大夫是什麼針?是不是一痛就可以打。
因為這半月來,老伴半夜一痛的時候,身子就縮的似躬,右手緊摁在腹部,痛的兩眼緊閉,兩眉緊鎖,嘴裡吸哩著口水都下來了?
看著老伴痛苦的樣子,她急的伸手移老伴的手,一移開,自己的手就揉著,來回的搓。
昨晚上老伴痛的額上都出汗了,她抬手拿抽紙擦時,含著淚說要不去醫院吧!
老伴卻有氣無力叮囑,這幾天先不去,等那天痛的實在不行了再去醫院吧!
她就爭辯,有不是沒錢。
老伴爭辯,這種病得上有錢也救不了,能省省點吧!又說等那天他真的不行了,就叫個救護車送醫院。要死也要死在醫院,那樣一走,就不會有太多麻煩事了。
她聽了,右手給老頭子搓著揉著,左手背動不動就抹淚。說她不同意,真走了,她要把老爺子運回鄉下,吹吹打打辦個喪事。
老伴聽了就訓她,人都死了,就一把灰,沒兒沒女的,就別折騰了。到時開春天氣暖和了,在墳地裡挖著坑把骨灰匣埋了就行。
她一聽這話,淚水止不住的流,嚷:“不火葬,要土葬。人不受罪。”
“都死了?什麼罪不罪的!就別瞎折騰了。”老伴說完,痛的頭都耷拉下去了。
現在大夫說,打了針就不痛了,她高興,只要老伴一痛就可以打針。所以問:“是不一痛就可以打!”
“這要看情況!”大夫說完要走。
吳波媽追問:“我老伴他還有多少天?”
“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你們隨時做好準備。”大夫說完走了。
婆婆望著大夫的身影,嘴唇抖動了幾下,淚水就下來了。本攙著婆婆的蘇雪,埋過頭,抹眼淚。
在進病房時,蘇雪攙著婆婆的手能感覺到,婆婆的手在顫抖,步子走的很慢。但走到病床,看到兩眼緊閉,戴著呼吸機,吊著液體的老伴。吳波媽嚇的腿都軟了,就勢靠著床邊的小椅子坐下。一坐下,就雙手抓住老伴的手,捋著,搓著。
老爺子不能說話,其他人也不敢說話,也不知道說啥?婆婆摸著老伴的手,又抹淚了。
蘇雪在進門看到老公公渾身插滿管子的那一刻,眼淚就下來了。現在與呂強緊挨著站一起,禁不住頭依在呂強肩上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