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分頭行事,在寨中製造一些混亂……”
月亮已經高掛天空了,寨裡除了值崗計程車兵,其餘的都各自回到長屋了歇息了。
顧氏父子三人,正在屋內翹首以待爪牙們把甘嘯錕等人的腦袋送回來。
顧衝焦躁的來回踱著步子,口中一直念念叨叨,“也該差不多回來了吧,這群廢物,太磨蹭了……”
顧氏有些擔憂的輕聲說道,“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吧?”
“不可能!”顧衝毫不猶豫的斷言道,“姐姐你派去的起碼有五六十人吧?甘嘯錕他們就五個人,而且沒有刀槍兵器,他們再厲害,能一個打十個?”
“你挑選的,可都是靠得住的人?”顧思明也有些擔憂的問自己的女兒。
“都是可靠之人!”顧氏肯定的回答,“而且都是悍勇亡命之徒……”
“還是不可大意,”顧思明對顧衝吩咐道,“把那四個護衛叫來屋裡保護我們,再讓值崗的弟兄提高警惕,加派些人手,在寨中巡邏。”
“父親,不至於吧,”顧衝不以為然的說道,“早知道你們這麼擔心,我就不該先回來,應該就在那裡親眼看著砍下他們的腦袋,然後親自給你們送回來,這樣就會安心了。”
“你若留在那裡,我和你姐姐會更擔心!”顧思明斥責道,“快去,按我的吩咐做!成敗就在今夜,萬不可有絲毫大意。”
供寨中弟兄們休息的長屋,位於東西兩側。原本便一直跟隨甘嘯錕的那些兄弟,都集中在西側的舊長屋裡,而東側的新長屋,都是後來陸續加入的兄弟。
弟兄們平日都在寨中,有的孑然一身,有的卻也有妻兒老小,而這些家人,都陸陸續續搬到了對岸的錦帆鎮居住,這裡便完全成了一座軍營一般的要塞。只有輪值之後可以休息兩天,能和家人短暫相聚。
西屋的兄弟們有的已經躺下歇息了,有的卻還在聊天說笑。正在這時,一個光著上身,渾身溼透,顯然是才從水裡鑽出來的人,閃身進到了屋裡。
弟兄們仔細一看,才發現面前居然是他們的統領——甘嘯錕!
自幼在江面上長大,甘嘯錕水性極好。他按照陳慶之的安排,從水裡潛入了寨中,然後利用他對寨裡環境的瞭如指掌,避過崗哨和巡邏,順利來到西屋。
“統領?”弟兄們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莫名其妙的看著渾身溼漉漉的甘嘯錕。
“諸位弟兄,我甘嘯錕一直以來,對你們如何?”甘嘯錕正顏厲聲的問道。
“沒有統領便沒有我們,哪還用說嘛!只是統領這副模樣……”
“我在回寨路上,被顧家派出的人伏擊,那些狗賊想要取我項上人頭!我既然回來了,今夜便是你死我活!諸位弟兄可否願助我一臂之力?”
弟兄們聽到顧家派人伏擊統領,頓時個個義憤填膺,“這顧家人實在太囂張了,居然敢對統領下毒手!”
“老子早就說他們一家不是什麼好東西,果不其然!”
“他們那幫人早就被錢迷了心竅,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既然如此,咱們就跟他們拼了!”
甘嘯錕見弟兄們群情激昂,便大聲呼籲,“願意跟隨我甘嘯錕殺賊的,便袒露你們的左臂!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若有人抵抗,便格殺勿論!”
在甘嘯錕潛入西屋的同時,其他人也在開始行動。
徐晉躲在暗處,瞄準寨門左側望樓上的崗哨,一箭便正中咽喉,那哨兵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去見了閻王爺;右側望樓的哨兵同樣無法倖免,也在轉瞬之間便被射殺。
潛伏在陰影中的宋景休和惠澤,立刻像野貓一樣,靈敏的越過攀爬上了望樓,進到了寨中。
兩人機敏的警戒著四周的動靜,而徐晉此時也翻了進來。
三人貓著腰,在陰影裡快速移動著。
他們的目標是之前歇息的客房——他們各自的兵器還在房裡。
到了客房外,他們躲在一個牆角處,探頭一看,有四名衛兵把守著大門口。宋景休指了指自己和惠澤,又指了指徐晉手中的弓箭,大家心領神會,默默點點頭,便開始行動。
宋景休和惠澤沿著牆角,悄無聲息的摸了過去,在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徐晉猛然拉弓,一箭便射殺了一名衛兵。
另外三名衛兵還在驚愕之中時,宋景休和惠澤如猛虎撲食一般衝了過去,一人揪住一名衛兵的脖子一擰,“咯嗒”一聲脆響,兩名衛兵便癱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徐晉的第二支箭也射出來了,目標當然是最後那麼衛兵。
徐晉和惠澤迅速的將四名衛兵的屍體拖到陰影裡掩藏起來,而宋景休則潛入房內,不一會功夫,便帶著大家的兵器出來了。
徐晉抖了抖自己的槍,惠澤也接過鐵棍,在手中掄了一圈。
宋景休將自己那厚重鋒利的斬馬刀拔出來,用手指拭了拭刀刃,語氣果決的說道,“今夜,咱們就大鬧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