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府的五姨太竟然要去學唱戲,還上了報紙,確實是丟了大帥府的臉,但是怎麼現在還在去廣德班呢?
杜麒麟狐疑道:“那現在去,我爹就不生氣了麼?”
“這還不得說你五姨太天資聰穎啊,竟然認了廣德班一個旦角當弟弟,而那個旦角在兩年前大帥的宴席上好好的露了個臉,這樣有了名頭又有了理由,大帥怎麼可能怪罪?”
杜麒麟不確定道:“江揚?”
“你竟然認識江揚?”這下換做四姨太疑惑了:“你怎麼認識他的?”
杜麒麟把在賭馬場的事情和四姨太說了,四姨太才知道還有那麼一段淵源。
“原來是真的,前不久是傳出廣德班當家花旦近日無法演出,我還以為是江揚又鬧脾氣了。”四姨太事不關己道:“你知道了也就知道了,不要再去關心了,到時候又被老五惦記上,有的是你的苦日子過。”
“江揚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碰到過他一次,總覺得他和五姨太壓根搭不上邊吧?”
四姨太看看樓上,嘆了口氣,坐到沙發上,說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就知道江揚是一個孤兒,是廣德班的班主在一個弄堂裡撿來的,見他資質不錯就收了他當徒弟,江揚就跟著班主學唱戲。後來唱的越來越好,還唱的是旦角,多少會落人口舌,不過廣德班只想著賺錢了,一來二去的,江揚的性格就變得偏激了,甚至有一次在給權貴表演中,當場摔了行頭離開了。鬧得是沸沸揚揚,後來還不是五姨太求著大帥把事情擺平的。”
“五姨太怎麼會那麼費心幫一個唱戲的人?”五姨太在杜麒麟心裡並沒有印象中的那麼善良吧,怎麼會對一個陌生人那麼好,說實話杜麒麟不相信一點關係都沒有。
“或許有關係吧,反正現在是名義上的弟弟了,再怎麼樣,老五都得幫上一把。”四姨太無所謂道:“我還說她最近怎麼又開始跑的勤了,原來是江揚出事了,那孩子也是慘的。”
不能說是心生惻隱吧,只能說欠林建斌一個人情?
杜麒麟第二天吃了午飯就離開了大帥府,決定去那個德國醫生那裡轉轉。
“少帥,你要出去啊?”杜麒麟還沒出家門就看到康副官滿頭大汗的迎面跑來,還不忘和杜麒麟打招呼。
杜麒麟點點頭:“康副官,跑的滿頭大汗的,什麼事情那麼急?”
“大帥現在在開會,但是有一份檔案忘在了帥府,我就跑過來取了。”康副官笑著說:“聽說少帥前陣子去賭馬贏了不少錢,可要請我喝個酒。”
“好啊,隨時都可以。”杜麒麟看他著急出去,也不好意思耽誤他:“你快去拿東西吧,別到時候耽誤了我爹的事,又得被罵了。”
康副官才想起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連忙和杜麒麟打招呼跑開了。
“去中新路。”杜麒麟現在已經很習慣這種使喚人的行為,甚至到了得心應手的地步了。
杜麒麟以為這家德國醫生開的診所應該會很大,誰知道門面只有一點點,杜麒麟一條街上找過去都沒找到,最後還是讓司機下去問在哪裡,才找到一個小小的門面。
雖然門面很小,但是走進去才發現,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就連一些比較高階的裝置都有。
“你是誰?”一個帶著眼鏡鬍子花白的半老頭從一塊簾布走出來,可能是因為要看清杜麒麟的長相,身形就有點佝僂。
杜麒麟打量著他的樣子,應該就是林建斌口中那個性格奇怪的德國醫生。
“你是Jason醫師?”杜麒麟不確定道。
“是的,我是,你是誰?”Jason也上下打量了杜麒麟很長時間,但是並沒有得出他是誰的這個結論。
“你好,我想看病。”杜麒麟開門見山道。
德國醫生看了眼杜麒麟,然後走到自己的桌前,拿出一塊木板,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只給女士看病”。
“我不給男士看病,你走吧。”
“為什麼?”杜麒麟站在原地不肯動:“可以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不給男士看病?”
“這是我的私事,和你無關。”德國醫生的普通話說的不錯,雖然還是疙疙瘩瘩。
“但是你是醫生,醫生的本職就是救人,如果你不能盡到一個醫生的職責,你覺得你可以擔得起德國安頓醫學院的優秀畢業生這個稱號麼?”杜麒麟平靜道。
德國醫生表情一變,有些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畢業與安頓醫學院?”
“我算是您的校友,我是德國安頓大學的學生。”
估計是許多年沒有見到熟人又或者是有關係的人,Jason顯得很欣喜,尤其是聽到是一個學校的,他對杜麒麟的態度就是一百八十度轉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