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不要喝那麼多了,你還沒開始交際就喝那麼多,等正式開始接手了,豈不是要出事?”
“正式接手是什麼意思?”杜麒麟疑惑道,他總覺得楚夏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楚姨,你和我說說,我爹到底是怎麼想的?昨兒個半夜把我叫起來去見了幾位叔伯,可是我連名字都還沒記住就把我趕出來了,他這是幹什麼啊?”
楚夏的嘴巴可不是杜麒麟一兩句話可以撬開的:“你爹自然是有他的想法,至於我說的正式接手,再過兩三年,你爹就要讓位給你,這有什麼錯麼?”
“可是…”
“別可是了,在車裡睡一覺,睡醒了精氣神好些了再和我說話。”楚夏明顯不想繼續和杜麒麟談論這個話題,連忙打斷杜麒麟的話,岔開話題。
杜麒麟只好乖乖聽話閉上眼睛,只是怎麼也睡不著。
楚夏修行的寺廟是上海邊郊的一個小小的寺廟,名叫寶光寺。楚夏來之前這座寺廟瀕臨傾斜,就是一處破舊不堪的寺廟,是楚夏出了一大筆錢把寺廟修葺完成,然後寺廟的住持才同意她一個女施主在這裡帶髮修行。
杜麒麟不信佛道之說,本想送完楚夏就回去的,但是楚夏卻強留他下來吃一頓齋飯,虔心禮佛一個小時。杜麒麟就被迫吃了一頓一點都不油腥的飯菜,說不上難吃,就是覺得不習慣而已,倒也還能承受。
就是這禮佛,杜麒麟跪在大殿中的佛祖面前,身邊楚夏坐在輪椅上也十分虔誠的求佛,杜麒麟跪著膝蓋疼,左右動了下就被楚夏一個眼神給震懾住了。
杜麒麟連忙不動彈,看著普度眾生的佛祖,度過他最難熬的一個小時。
“杜施主,可是無心禮佛?”寺廟內的住持在一旁看到杜麒麟兩眼無神,便知他心思不在這個上面。
“我…”杜麒麟看看楚夏眼色,沒敢說下去。
“既然如此,杜施主不妨和老衲說說話,可好?”住持說了這話,杜麒麟自然不敢違抗,忙站起來隨著住持走出了大殿。
一到大殿外,杜麒麟就長呼一口氣,像是解放一般的伸展身體,卻不小心打到身邊的住持,急忙認錯道:“對不起,住持,不好意思…”
“無礙。”住持微微一笑,慈祥的讓杜麒麟有些好意思。
“不知住持要和我說什麼?”杜麒麟疑惑道。
住持笑著搖搖頭:“並不是我找杜施主,而是一箇舊人找杜施主,說有幾句話要交代給杜施主。”
“舊人?”
“孟謙,孟施主。”
杜麒麟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激動起來:“他人呢?在哪裡?”
住持雙手合十,輕聲道:“孟施主並不在寺廟內,他只是有幾句話要我傳達給杜施主。”
“什麼話?”
“孟施主說,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多的苦惱也是無用,最好的辦法還是隨遇而安。”住持緩緩道來:“他自知自己做的不厚道,離開的也是突兀,不過人總有私心,他只想離開上海,只願有一世祥和平安便罷。”
杜麒麟一口氣憋在心裡:“他就是那麼說的?”
住持笑笑:“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只是傳達孟施主的話而已,至於其他的,老衲也不清楚了。”
“住持當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不知。”
“他怎麼知道我肯定要來寶光寺,如果我沒來,他要你怎麼告訴我這些話?”
“孟施主說,二夫人是虔誠之人,對杜施主猶如對待親生兒子,既已到了這裡,那自然會要杜施主陪同一會,老衲自然能夠見到杜施主了。”
“他想的可真夠周到的!”杜麒麟咬牙切齒道:“那住持,你與那孟施主是和淵源?為何會幫他當傳話筒?”
住持看著杜麒麟,眼神似乎在傳達什麼資訊,他說:“我與孟施主確實沒有任何淵源,但是我與杜施主有。杜施主屋裡的兩本佛經都是老衲贈送,杜施主可忘記了?”
杜麒麟像是被當頭一棒,尚未反應過來時,便聽到住持說:“世上本就是千奇百怪各事均有,只是有人把這些怪事當作神話,而有人當作現實罷了。杜施主,容老衲多嘴一句,有因有果,前因後果自是相由心生,杜施主要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