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嫁給一個與她的身份不相上下的男人,而不是一個臭當兵的!”林戰非語氣變得有些激動,繼續說道:“洛千帆能給她什麼?林氏一天的收入,他一輩子都不會掙來的!”
“我曾經給他開出過條件,只要他離開音涵,就什麼都好說。可是呢,他不知好歹啊!”林戰非說道。
“身份很重要嗎?”夏山河笑了,緩緩地說道:“當初,我不同意你和宛白在一起的時候,你恨過我嗎?”
“恨過。”林戰非不假思索地說道。
“當初,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家族的公子哥,我反對你和宛白在一起,你恨我。可是洛千帆呢?”夏山河的眼中閃過一抹慍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輕聲說道:“他何曾恨過你,又何曾在背後詆譭過你?”
“林戰非,你現在和當初的我一樣。可是,你給洛千帆的壓力,比起我給你的壓力,更加沉重!”
“我不喜歡他。”林戰非搖了搖頭說道。
“你總是覺得洛千帆配不上林音涵,認為他不夠優秀。”夏山河緩緩地說道:“其實,他比燕京那些家世顯赫的公子哥優秀多了。甚至比當初的你,還要優秀。”
夏山河死死地盯著林戰非問道:“音涵那麼優秀,為什麼連花無名都看不上,卻非要嫁給洛千帆呢,你有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林戰非沉默了,沒有繼續回應。在他眼裡,林音涵犯了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了洛千帆。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站在林音涵的角度去考慮。
夏山河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從很多事情可以看出,洛千帆為了音涵,可以連命都不要。你能嗎?宛白曾經深深地愛著你,你可以為了她犧牲自己嗎?你不敢。否則,你也不會那麼絕情了!”
“林戰非,在我的眼裡,你都無法與洛千帆相比,何況那個花無名呢?”
夏山河的語氣越來越凌厲,讓林戰非啞口無言。夏山河的每一句話,猶如一個巴掌般,狠狠地扇在林戰非的臉上。
此時的林戰非,能夠深刻地體會到夏老爺子一直埋在心中的怒火。
“有些事情,我們用眼睛去看,卻只能看見事情的表面。這個時候,需要我們用心去看。”夏山河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們不能被事物的假象,矇蔽了雙眼,做出錯誤的判斷。”
“林戰非,你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你永遠都不會懂得,什麼才是真正的愛!”
夏山河的最後一句話,讓林戰非動容了。鐵石心腸的人?那是別人用來形容自己的嗎?
林戰非苦笑一聲,他自己很清楚,或許在別人的眼裡,他的心中只有金錢和地位,是一個無情無義,鐵石心腸的人!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音涵肯定不會去美國的,你就打消了那個念頭吧!”夏山河平靜地說道:“她的路,還要她自己走。你過於干涉,對她不是什麼好事。”
“我知道,可是……”林戰非的眼中閃過一抹凝重,似乎還想做最後的反駁。
“好了。”夏山河打斷了林戰非的話,眼中閃過一抹無奈,擺了擺手,開口說道:“話我已經說完了,我也有些累了。如果林總沒有別的事情,就請回吧!”
聽見夏山河下了逐客令,林戰非緩緩地起身,深深地看了夏山河一眼,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複雜之色。隨後,大步向門口走去。
“林戰非,你好自為之吧!”夏山河的聲音,緩緩地從林戰非的身後傳來。
林戰非身形一滯。隨後,嘆了一口氣,大步走出了夏家。
林戰非站在夏家的門口,仰面向天,閉上眼,喃喃自語道:“難道是我錯了嗎,難道我真的是鐵石心腸嗎?”
“林總,您一會兒還有個會,咱們該走了。”管家緩緩地走到林戰非的旁邊,恭敬地說道。
“走。”林戰非睜開眼睛,點了點頭。隨後,便跟著管家上了車。
“咳咳……”夏山河坐在沙發上,輕輕地咳嗽幾聲。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保姆立刻走過來,關心地說道:“老爺子,別生氣,氣大傷身啊!”
“我沒事。”夏山河的臉色微白,清了清嗓子,情緒不穩地說道。
保姆微微皺眉,這麼長時間了,她從來沒有見過老爺子發這麼大的火。
夏山河喝了一口茶,眼中精光一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